说是没有被伤害的真弓这段时间其实都是住在加茂家的地牢里的。
在一个月前他们已经动了要把她卖出去压榨最后价值的想法,但她即使没有了咒力,脑子里储存的那些秘术也是很重要的。
为了让她以后离开加茂家也能够保密,契阔、威胁、刑罚无所不用其极。
伤口是前两天才愈合的,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崭新的衣服后就更是什么都看不出了。
可能精神有点萎靡,但已经把她打下神坛的人才不在乎她的状态,反正只要脸没有留疤就行。
走出地牢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习惯骤然变亮的光线,从那之后整整四个月,冬天都要快过去了。
她度过了三个月无人问津的时光,最冷的一个月在最潮湿的地牢里度过,而现在——
真弓眼睛微眯着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下一秒侍女就从身后推了她一把。
穿着木屐的脚正好踩在汀步中间湿润的泥土上,脚下一滑她便摔倒在了地上。
侍女瞬间害怕到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蹲在她脚下看着沾上了泥土的衣摆和足袋身体微微颤抖。
毕竟族老的意思是让她作为一件漂亮的商品出现,而不是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真弓拉起衣袖看了看自己被拽红的胳膊,语调奇异的叹了口气。
“桑枝……对吧?”
在真弓温柔的语调下侍女带着一丝希冀抬头看向她,结果却看见了她和语调完全不同的表情。
俯视的视角,冷漠而嬉笑的眼神,侍女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意识到刚刚的摔倒可能正是她顺势而为。
“你故意……”
侍女露出狰狞的表情,话刚说了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真弓朝旁边横跨一步,下一秒侍女就丝毫没有反应的倒在了地上,千葵从院子的另一端走过来。
“请稍作等待,真弓小姐。”
千葵提起侍女的腰带,脚步快速的进入了身后的地牢,没一会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在他准备在真弓面前半跪下抽出手帕的时候,真弓越过他朝外面走了过去。
“不用处理了,反正擦是擦不干净的。”
千葵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帕跟在真弓身后,在即将走到目的地时才走到她面前,做出一副是他把真弓一路带过来的模样。
族老注意到了真弓衣服上的泥土皱了皱眉,真弓突然表演欲兴起,低头抓着自己的衣摆露出了一副胆小却期待的表情。
“五条大人要带我离开吗?”
族老感觉到这幅表情出现在真弓脸上很违和,但他的常识又告诉他一个失势的女性继承人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也正常。
权利就是一个可以让人狐假虎威,又可以爬在别人脚下汪汪叫的东西——她那家主父亲就是个好例子。
五条悟虽然知道这是真弓在演戏,但她比上次见面要苍白的肤色和虚弱的精神状态却不假。
皱了皱眉,他朝真弓伸出了手,一只和他身高相匹配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