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说不说?”
一连串可怕的快速打击,把大汉打得像条垂死的老狗,软绵绵地屈服在秋华的铁腕下,“哎唷唷”鬼叫连天,呻吟着说:“我……我姓汪,是……是柯……柯家门……门下弟子。”
“谁是柯家?”秋华紧跟着问。
“子午谷柯……柯家。”
“是入云龙柯贤么?”
“正……正是。”
“你来干什么?”
“奉恩师之命,前……前来探……探道。”
“来了多少人?”
“五……五名,他们没进寨堡。”
秋华心中疑云大起,这家伙的艺业,只算江湖三流角色,居然敢独自前来探道,岂不可怪?
“你是何时到来的?”他接着问。
“刚到不久。”
这时还只是三更初,交手时是二更末,要摸入寨堡,决不可能堂而皇之一直穿堂入户,那么,这家伙岂不是天入黑便进寨了么?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扫了四周的人一眼,四周的人神色木然,铁笔银钩脸泛冷笑,六月飞霜阴沉如故,毒爪搜魂的山羊眼不带任何表情。
他突然将大汉丢下,向铁笔银钩欠身道:“事关老前辈寨中的机密,晚辈不敢多问,请见恕,还是由老前辈派人来审问方便些。”
铁笔银钩脸一沉,冷笑着问:“吴老弟,你是否不敢多问?”
秋华一怔,摸不清老家伙的用意何在,迟疑地说:“老前辈需要入云龙的消息,派人拷问岂不……”
“哼!这件事有古怪。”铁笔银钩抢着说,神色狰狞。
“老前辈之意……”
“前后两次有人入侵,两次都在你这儿现身,岂不可怪?”
秋华一惊,不悦地问:“老前辈认为晚辈与他们……”
“与他们有勾结。”毒爪搜魂阴森森地接口。
秋华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吴某行走江湖,两年来扬名立万,独来独往浪迹天涯,那些名门大派的名宿高手,不屑与吴某结交,吴某也不想高攀。入云龙是谁,吴某也只是闻名而已,他是高是矮是肥是瘦,吴某从不打听,也不屑去打听。老前辈居然疑心吴某与那人勾结,岂不可笑?有道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老前辈既然见疑,那么,晚辈告辞上道,好来好去,希望别伤了和气,至于老前辈这些天来的庇护之情,晚辈感激不尽,容图后报。”
铁笔银钩不住点头,但神情仍然狰狞,说:“不是老朽见疑,而是事情太过巧合。你老弟的话很有道理,但目下敝处正与入云龙势不两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老朽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秋华淡淡一笑,泰然地问:“那么,请教老前辈有何打算?”
“为了表明心迹,老弟要做一件事。”
“晚辈要如何才能表明心迹?”
“入云龙的底细,老朽已经摸清,用不着拷问口供了。老弟如果与入云龙并无交情,那么,杀了这位入云龙的弟子,便可表明心迹了。刚才老弟本可早将这家伙擒下,却一直拖了这许久,怎不令老朽生疑?因此认为他与你必是相识,所以不忍下手。”
秋华扫了瑟缩在地上的大汉一眼,笑道:“老前辈要晚辈杀这家伙表明心迹,这个……”
毒爪搜魂拾起他的剑,递给他说:“请动手。”
秋华的目光落在大汉的眼睛上,心中恍然。大汉脸上只有痛苦的表情,眼中毫无恐惧的神色。加上他先前所怀疑的事实,不由心中冷笑,忖道:“老贼这种手法,未免太过下乘。如果我真是派来卧底的人,岂会因已方一个三流脚色而暴露自己的身份?老贼,人是你的,我非杀他不可。”
他存心杀人,便用不着接剑,如果接了剑,剑递出前的刹那间铁笔银钩必定出声阻止。即使阻止不及,毒爪搜魂尽可出掌将刺出的剑拍偏,以毒爪搜魂的造诣来说,可说足以应付裕如。他不伸手接剑,突然一脚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