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虎嚷嚷道:“这不侮辱人吗?要不比比?”
“怎么比?”陈余乜着他,道:“我带一个妹子,你带一个妹子,然后计时?”
乐虎连声呸呸,道:“我可是正经人,带坏了我,你嫂子饶不了你。”
陈余笑道:“虎哥,听我爸说,你以前在社会上靠着浑身腱子肉没少勾三搭四,结了婚怎么转了性了?”
乐虎嘿嘿一乐,道:“我这年纪,还有什么瞧不明白的?你嫂子是好人,我不负她。”
陈余扭头望向窗外,道:“是啊,夫妻不负,挺难的……”
乐虎知道又触及了陈余的心事,反正就当脱敏治疗了,久而久之,无药自愈。
“去哪?回镇上?”
“不,”陈余收回目光,道:“去见杨志方。”
杨志方不是正在蛰伏,静等时机吗?
陈余不介意帮他推动一下。
是老虎,就该亮出獠牙!
杨志方接到卫紫阳的电话,约他在县城东郊外的某个饭店见面。
他还诧异怎么选这么偏僻的地,推开包间的门,看到微微笑着站起来迎接的陈余,不由愣了愣神,道:“怎么是陈镇长,卫书记呢?”
“杨书记,请您见谅。”陈余姿态放低,道:“是我让卫书记邀请您出来,有重要的事跟您汇报。”
既来之则安之,杨志方对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镇长也很好奇,只不过没太多机会接触。
今天倒要听听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不会觉得杜系的船要倾覆,准备投靠过来吧?
两人入座后,陈余倒上茶,恭敬的道:“杨书记,我冒昧问一句,您跟严副省长的关系是?”
杨志方刚端起茶杯,手腕一晃,洒出来少许。
“您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连卫书记也没有告诉。”陈余的语气格外真诚,道:“杨书记,正因为我很了解您的背景,所以我接下来的话,没有任何理由对您撒谎,对不对?”
杨志方毕竟城府森严,陈余说话的工夫已经恢复了平静,放下茶杯,用纸巾擦去水渍,笑道:“陈镇长,不管你从哪里听到关于我跟严副省长的传言,我都希望能在你这里打住。还有,我信得过你的诚意,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陈余摸透了杨志方的心思,他很忌讳被外界得知跟严副省长的关系,拿这个隐秘当敲门砖,必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双方的地位拉升到同一水平线。
唯有如此,才能引起杨志方的的高度重视,而不是在接下来的密谈中把自已的话当成耳旁风。
“目前市里的局势,看似黄市长大获全胜。可我敢断言,季道平马上就会出事。”
如果没有刚才敲门砖的铺垫,杨志方肯定觉得陈余满嘴跑火车,懒得跟他继续聊下去,这会却谨慎小心的问道:“理由呢?”
“很简单!众所周知,季道平是杜藏海的心腹,又是方山县的组织部长,手里应该握着大量关于杜藏海违法违纪的证据。他如果不出事,多少人睡不安稳?”
这不就扯淡了吗?
推理谁不会推理,但现实是现实,不是你写小说,符合逻辑就能下结论。
现实可比小说荒诞多了!
杨志方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顾全陈余的颜面,道:“话是这么说……不过,陈镇长还年轻,可能不知道赴死有多难。据我观察,季部长不像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