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Gp_听到说话声,翁汝舟下意识回过头。只见回鹘公主沙吾列不知何时站在翁汝舟的身侧,双手环胸,姿态高傲,一副不可一世的骄傲姿态。她的五官周正昳丽,又带着异族人独有的风情,瞧起来分外瞩目,同时也令人感到新奇。翁汝舟收回目光,回答沙吾列方才的问题,“是成年鹰。”
说完,她目光带着疑惑,看向回鹘王子叶尔加,“怎么了?”
沙吾列将他们的话翻译过去。叶尔加点点头,指着影壁上的图案叽里咕噜又说了什么,手臂还跟着比划两下,接着,静静盯着翁汝舟,等待她的答案。翁汝舟瞅向沙吾列求助。沙吾列道:“我哥哥说,成年鹰不长这样,太小了,尺寸不对。”
翁汝舟有些尴尬。这雕纹是匠人刻的,许是匠人也没怎么见过现实中的长鹰,只是照着往人的画作模仿而已,表面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碰上内行人,一眼就被看破。而翁汝舟也没有见过成年鹰长相如何,督工时压根没检查出来有问题,如今被客人指出来了,倒是有些无所适从。她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肃然道:“多谢王子提醒,是下官见识不够,没见过成年的鹰,倒是闹了笑话。”
叶尔加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唇边抿笑,阳光的笑容让他的五官更显俊朗。翁汝舟怔了一瞬。接着,哨声忽起,清脆响亮,响彻在宽阔的空地上,传出阵阵回音。翁汝舟有些懵,还在想这位回鹘王子为何突然吹哨,紧接着,她的耳畔倏忽传来一道清唳,自高空而起。风声过耳,拂过她的发鬓。眼前的青砖石地掠过一道长而大的黑影,又疾又快,像是疾电而过,翁汝舟抬起头,瞳孔里霎时间映出一只长鹰。它的体型伟岸,喙大而尖,翱翔在风中时翅膀“哗然”张开,线条流畅,两翅之长足足比得上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量。它飞舞盘旋在上空,投下的影子甚至可以严严实实地遮蔽住翁汝舟,好似连日头都罩在它的身背之下。翁汝舟心中惊骇。原来这就是成年的苍鹰吗?那只苍鹰听到主人的叫声疾飞而起,盘旋在半空迟迟不下,直到叶尔加伸出手臂,它才敛起翅膀,俯冲而下。苍鹰身形极大,俯冲下来带起的劲风携起翁汝舟的发,甚至要将她单薄的身子刮倒。翁汝舟连忙退了几步。眼前黑影一闪,那只苍鹰停在叶尔加的强劲有力的右臂上,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周边人,瞧起来凶猛无比。翁汝舟站得更远了一些。听说一些鹰容易啄人眼睛,她得小心为好。叶尔加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抚过那只苍鹰的羽毛,眼神温柔,俊朗英挺的五官瞧起来柔和几分。苍鹰只安静地立在他手臂上,也不动,只安静地站着,任他摸。叶尔加撸了会儿毛,忽然转过头,对翁汝舟说了一句什么话。翁汝舟转头看向沙吾列。沙吾列打了个喷嚏,挥挥手,将苍鹰的羽毛拂开,慢条斯理地翻译:“他说,你可以摸摸这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