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是一身淡蓝的衣裙,温婉秀雅。
安以柔一转眼珠子,大哥,嫂子,怪不得昨天那衣服做工那么糙,原来早就安排妥了。
真是准备得滴水不漏。
“看什么,再好看能比真人穿着好看?来,安小姐,换上换上,你可别骗我的衣服回去,我那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花衣裳——”春泥说着就把安以柔推到屏风后,敦促她换上。
这安以柔换上了新衣服,又借春泥的胭脂水粉擦了擦,莫言秋立马就看直言了。
都说距离产生美,这一路山也迢迢水也迢迢的追妻来这里,真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安以柔被自己相公这样瞧着,反而比在春泥面前更加拘束,故意板着脸:“看什么看,跟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娘子真……”
“真什么?”
“说不太好。”莫言秋是个老实正派的男人,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花呀叶呀的词汇,只是那放光的眼神儿说明了一切。
春泥大笑着说:
“莫公子估计到了晚上才会跟娘子一个人说——”
安以柔和莫言秋俩人脸都红的跟大虾似的,这天上人间,真是风景这边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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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柔和莫言秋被春泥轰出了大门,发现并没有马车候着,而两个人都没带钱雇车,于是只能徒步走回去。
恰巧后面的小路还被不知谁家的烂叶摊子给挡住了,只能在大路上最热闹的时候走过去。
于是,这一天溯源城的男女老少就看见这样一副稀罕的光景:
高高瘦瘦的莫言秋一身深蓝,器宇轩昂。娉婷婉约的安以柔一身浅蓝,身影绰绰。
夫妻俩不是眉目传个情,又羞涩避开,显得更加暧昧。
“咦,这不是安家六小姐么?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哇,这不就是她那西北的夫君嘛!一表人才啊,安家出事以来,全靠他在外周旋。”
“不是说他休了安家六小姐么?怎么那么老远追来了?按说安家现在不济了,他也没有必要献殷勤——”
“这不明摆着?自然是来追老婆回家的!要么说话传话,掉层皮!我看之前那些说三道四的是自己热笑话了,你看他们看着多恩爱多般配啊,一点都不像传的那样!”
“要说是安家看人看的准啊,患难见真情。”
“听我家那没正经的说,昨个儿晚上看着那小三儿捂着脸跑了,估计是被当面拒绝了——”
“小三儿都没个儿好的,这么远还跟着,这不要脸!”
“听说还是个宫人哪,说不准也和安家大夫人一样,是个披着龙袍装太子的!”
在这样的议论纷纷之中,莫言秋和安以柔相对无言地走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正是下人们在挂灯笼,一片喜气祥和。
“哎呀,小姐姑爷回家来了啊?这身衣服看着就般配!”
莫言秋低眼看了看安以柔,突然就当着下人的面儿牵住了安以柔的手,安以柔一惊,想要甩开,那莫言秋握得倒是一个紧。
安以柔羞红了脸,正是念离手执账簿走来了,泰然自若的,仿佛就没看见莫言秋和安以柔牵着的手一样。
“选了下个月初八,给娘办五十大寿。莫兄弟,柔柔,你们也好生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启程回西北了,走之前借着大寿,好好热闹热闹,一家人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