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刚失笑道:“凌兄,你说别人这么做是积聚阴德还有人相信,可是许剥皮这么做,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许剥皮?”
凌千羽道:“这人的名字怎会如此奇怪?”
雷刚笑道:“那是他的外号,他真名叫许万山,乃是本城第一富翁,根底最厚的崔家老太爷的亲戚!”
他话声一顿,继续道:“这家伙专放高利贷,借人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利息要一两五钱,这些年来他赚的钱全都是作孽钱……”凌千羽道:“佛家说‘回头是岸’,许剥皮也许良心发现,所以痛改前非,才散放家财!”
“那是不可能的!”
雷刚道:“像他这种人还能良心发现,太阳都会从西边出了。”
凌千羽道:“哦!他真有这么坏?”
他又看了那个肥胖老者一眼,单从面相看来,许万山绝不会是个刻薄的人,倒像是一个仁厚长者……雷刚道:“所谓人不可貌相,许万山那副相貌,使得许多人上当,遭他剥削得家败人亡!”
凌千羽颔首道:“哦!我知道了,他是被人以性命相逼,这才无可奈何,尽管心疼银钱,也只得破财消灾!”
雷刚道:“凌兄,我原先也是跟你一样想法,以为是哪个正派高手下的手,可是后来一调查,才发现许剥皮这么做,完全是出自自愿!”
凌千羽道:“哦!雷兄你方才不是又说他绝不可能洗心革面,痛悟前非呀!”
“是呀!”
雷刚道:“这样才是一件奇事,奇得使人想不透!”
他望厂田外一眼,笑道:“昨天我听镖局的趟子手说,外面传说许剥皮足遇到了观音显灵,用杨枝水给他换了个心,这才……”凌千羽失笑道:“这是无稽之谈,绝不可能的。”
雷刚笑道:“所以这事才使人想不透。”
凌千羽道:“雷兄,你方才说不可能有人威胁他的性命,难道他有什么靠山不成?”
“对了!”雷刚道:“这许剥皮虽是个十恶都做的人,他生的两个儿子却都是人材,长子习文,曾中举人,次子则据说已投入白帝宫里……”他的话声一顿,继续道:“凌兄,你想想看,天下除了你之外,又有谁敢惹上与白帝有关的人?所以……”他说到这里,只见凌千羽皱起了剑眉,似乎在沉思什么。
他的话声一顿,凌千羽立即警觉过来,问道:“雷兄,你怎么不说下去?”
雷刚道:“凌兄,你在想什么?”
凌千羽道:“雷兄,你出道较早,知不知道在十年之前,白帝和青后出现的情形?”
雷刚摇头道:“十多年前,据说白帝和青后曾经出现过江湖一次,可是很少人见过,最近……”凌千羽道:“从小弟出道江湖以来,就未听过有关白帝和青后出现江湖的消息,甚而他们的门人也没见过,可是最近这半个月来,却有许多关于白帝和青后的事,甚至连这个许剥皮,他都跟白帝有点关系,因此小弟感到非常奇怪……”雷刚道:“凌兄,你奇怪什么?”
凌千羽道:“是不是白帝和青后静极思动,想要在最近重现江湖,闹出一番事情?”
雷刚愣了下,道:“这不可能吧?以他们两人的声望之隆,又何必……”他倏地发现凌千羽似是着了魔,两眼射出炯炯的神光,凝视着斜对面的那座高楼上。
活声一顿,他循着凌千羽的视线望去,只见他所注视的是一个绿衫少女。
那个少女似有什么事跟许万山说,正附在他的耳边说话。
从侧面看去,她的确美丽,难怪凌千羽凝视不已。
雷刚心中暗笑,忖到:“这位老弟的武功虽已到达天下难有敌手的地步,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沉不住气,露出这种急色模样。”
一念方动,他已听得凌千羽道:“雷大哥,你跟那许剥皮很熟吧?”
雷刚暗笑道:“来了,他果然想要动那个丫头的脑筋……”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凌兄,有什么事吗?”
凌千羽道:“我想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