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房间里的朱砂墙还在!
叶浮光条件反射就要提出抗议,但想到先前同薛从德的讨论,欲言又止了片刻,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语气道,“王爷是不是嫌弃妾伺候得不好?”
那倒也不是。
沈惊澜想,小王妃长着这般可爱,哪里需要学什么伺候人的把戏,无论乾元中君还是地坤,看到她这幅模样都会无法自持吧?
正因如此,她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顿了顿,沈惊澜近乎叹气道,“罢了,今夜歇梅园。”
此言一出,更显得她像是碍于自家乾元技术不好又不能直言、还得哄着说“没有,其实也还行”的妻子,令叶浮光更生愧疚,而旁边的银屏曲画都将脑袋压得更低,以免忍不住触犯规矩,对王妃露出什么不礼貌的鄙夷目光。
想到从前的那些什么彻夜折腾,还有花里胡哨的床塌事件,银屏曲画在内心很统一地想到一句话:
真是差生文具多!
……
因沈惊澜先前的嫌弃,叶浮光晚上睡觉时都乖乖缩在床角,像个委屈的小媳妇,明明都睡在一张床上,偏偏比先前岐王沉睡时相隔更远。
但这样也没用——
第二天一早,叶浮光就看到了满桌的早膳,犹如被划出了楚河汉界,一半是属于沈惊澜调养脾胃、容易克化的食物,而另一半,则被郁青推到了她的跟前。
分别是:香煎羊腿排、脆皮乳鸽、清蒸牡蛎、凉拌裙带菜、山药糕、驴肉火烧、五谷芝麻糊……
郁青恭敬道,“这是膳房为您特制的,王妃。”
叶浮光手里被如意递了汤勺,面前摆着主食五谷芝麻糊,碟子里放了块驴肉火烧,再看桌上热的冷的大碟小碟全都是滋阴壮阳的,忍不住单手掩面发出一声:“呜。”
整个岐王府都知道她不行了!
旁边坐着的沈惊澜不知这些菜肴的作用,由银屏曲画奉膳,闻言瞥了她一眼,眼神奇怪道,“膳房上的你不喜欢?”
她听郁青那么说,还以为那半桌全都是叶浮光的喜好。
“没……”小王妃委委屈屈地低头喝芝麻糊,含含糊糊地应,“妾喜欢的。”
但看小姑娘那般低着脑袋认真吃饭,沈惊澜瞥了周围伺候的人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她们用完膳,出门的马车也早已备好。
-
大理寺卿自从昨天接到那张帖子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坐立不安,首先因为这张名帖来自岐王府,其次帖子里也没有任何客气话,概括下来就短短两句:
我,岐王。
有个叫叶渔歌的犯人,得罪了皇帝,是在你们那里、城都畿狱还是在殿前马步军司狱?
看见这封帖子的时候,他整个人欲哭无泪,心想这叫什么事儿?从前谁都想攀上岐王府的高枝时,岐王都不曾收过他的橄榄枝,现在燕城事变、岐王兵败,朝堂在这半年内属于岐王的势力贬的贬、谪的谪,现在岐王从病重中恢复,从府中送出的第一封信却是给他的,朝堂上众卿如何想他?
皇帝又当如何想他?还有亲皇的二相二参?
会不会认为他就是岐王心腹,是先前清算时漏下的鱼?
他简直坐卧难安,毫不犹豫让人恭恭敬敬地将回帖送到了岐王府,就差加大加粗表示,人不在我这里哇,请岐王车马移驾殿前马步军司狱吧!
轮到殿前马步军司狱的诸位颤抖了!
故而当岐王车马次日抵达时,掀开车帘,就发现外面严阵以待了许多黑甲卫,而沈惊澜下车时,甚至还看见前面半跪的两张熟悉面孔。
严薇君、白榆。
都是曾经从她军中出去的乾元,先前已是侍卫步军司的副都指挥使与都虞候,而今却不见她们盔甲上的头领标志。
沈惊澜抿了抿唇,见她们跪在她的前路上,“参见王爷。”
只这样一句话,这样一个景,就已然让沈惊澜明了禁军三司长官们的态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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