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浓大声反驳:“叶可卿是妻,眉娘是妾,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再说,眉娘她以后不是画舫的人,是我陆怀浓的人。”
叶可卿得了禀报,陆怀浓在门口和百姓争辩。
齐管家劝着她把人放进来。
叶家亭台楼榭,丹楹刻桷,花园有一处巨大的假山瀑布,下面是一片深鱼池。
远远能瞧着一道倩影坐在亭子里喂鱼,脚边是蹲坐的黑狗。
陆怀浓理了理衣襟,人模狗样地行了个平辈礼,做出一副读书人该有的教养。
叶可卿歪坐在凉亭,倚着栏杆,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端的是散漫无礼。
“找我作甚?”
陆怀浓开门见山:“你把告示撤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告示不是被你撕了?”叶可卿拍了拍喂了鱼粮的手,安抚起低嗡的黑狗。
眉娘见着黑狗有些害怕,抓着陆怀浓的衣服躲在了背后:“陆郎,我怕。”
陆怀浓轻拍她的手,柔声安抚:“不怕不怕,我在。”
叶可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黑狗的脑袋:“旺财,咱不怕不怕,昂。”
眉娘的脸色一青,想到此行目的,咬唇忍了下来。
陆怀浓道:“我是撕了,但我一走你就又会贴出来。叶可卿,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眉娘不会威胁你的地位,你不要小题大做。”
看来,今天上午的话姓陆的没听明白啊。
叶可卿:“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
陆怀浓自认为好言相劝,为叶可卿着想,可她却不领情,此时皱紧了眉头。
“眉娘柔弱不能自理,你怎么这么歹毒,非要逼我做抉择?”
叶可卿无语片刻,指了指对方和自己,“她柔弱?我歹毒?”
气笑了。
眉娘收起眼泪,替陆怀浓打抱不平,“别胡闹了,叶可卿,陆郎低伏做小得还不够吗?”
举手投足间,一股浓重的香风扑面而来。
叶可卿掩着帕子,打了个喷嚏。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你!”
陆怀浓抓起眉娘的手,紧紧握着。
“眉娘,她听不进去人话,我们走。”
眉娘委屈巴巴道:“她欺负我都行,我见不得她这般对你。”
“眉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我考取功名,定不负你。”陆怀浓情不自禁地把眉娘抱进怀里。
“陆郎……”
好一对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