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路执说,“校规不允许。”
“校规还管我睡不睡你的床?”方砚唯伸手把路执的校服拉链拉到了最底下,从校服内侧的口袋里勾出钥匙,“那也是我违反校规,我偏要睡。”
他跑了好几米,转头看书呆子还原地站在正午的阳光下,校服外套敞开着,木木地看向他的方向,似乎是不太高兴。
“学霸,我太困了。”他冲路执挥了挥手,“我睡觉很老实,不会把你宿舍的床单滚乱的。”
知道路执不会追上来,他悠闲地晃进了男生宿舍区,找到钥匙上编号对应的宿舍房间开了门。
路执的床铺得很硬,周围还摆满了各种工具书。
方砚唯一个午觉睡得腰酸背痛,额角还被枕头边戳出来的英汉大词典磕了个红痕,还总觉得自己身上沾了木质香味。
说起来,路执这人就是冷漠了点,对他还行。
墙上的挂钟指向两点二十,预备铃已经打过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班主任陈桑榆拿着一摞练习卷刚走进教室,门边多了个身影。
“报告。”方砚唯说。
“你怎么不放学再来?”陈老师问。
方砚唯:“那我走?”
陈老师把一张画满了红叉的试卷塞他手里:“赶紧回你座位上。”
下午第一节就上英语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只有陈老师一个人在自嗨。
方砚唯倒是睡饱了,破天荒地跟着订正了几道错题。
“方哥。”何岁岁贴过来,“你们苗疆人,晚上会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吗?”
“你下次跟我回去。”他说,“我们不仅载歌载舞,还能把你架火上烤着吃。”
何岁岁:“……”
“对了,方哥。”何岁岁又说,“今晚吴广生日,他们约ktv,唱歌喝酒,要不要一起,好几个女生托我邀请你……”
“老师。”后排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方砚唯一直说话,吵我听课了。”
方砚唯一回头,又对上了路执那张冷淡又无辜的脸。
“你又听见了?”他算是服了。
这路执上课只挑他的毛病,对别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别在课上吵。”陈老师过来,“方砚唯去教室后面听。”
这还是个会告状的。
方砚唯背靠着墙,盯着路执的后脑勺,无语到下课。
下午的时间过得还算快,放学的铃声刚打响,方砚唯捞起书包就要走,校服衣摆就被人攥住了。
“大扫除,轮到我们组了。”路执说,“校规不允许走。”
大扫除担责的是一个组,不是个人,方砚唯不会逃。
但路执这种开口校规闭口校规的做派,他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