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寒风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沈梨裹紧了被子,她原本睡得正香,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痒痒的。
该不会是那只老鼠吧?
虽然寻宝鼠长得不丑,但就算它再可爱,它也是老鼠,沈梨这个主人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
就像养猫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小猫睡床。
沈梨一下子惊醒,如果这触感是冰冰凉的,那她肯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正准备拎着这小老鼠的尾巴,狠狠的教训一下寻宝鼠,什么叫做家规。
然而,自己一睁眼。
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对方编着辫子,眼底带着些惊愕,显然是没想到沈梨竟然如此之快的就醒了过来。
沈梨果断抽出了放在床榻边沿的长刀,刀刃微弯又锋利无比,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好刀。
“小狐狸,你用不着这么对我吧,当时我把你捉了,都没舍得杀你。”
阿兰德稍微仰着头,不想再让脖子又挨一刀了,她这伤口前几日才愈合,巫师说会结疤。
想要治愈疤痕,得花很大的功夫。
“你现在这是在私闯民宅。”
沈梨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又觉得大周的法律,对眼前这个草原人很有可能没什么效果。
“是吗,我们草原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果然,阿兰德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又搬出草原的规矩来了。
“现在请你立刻滚出去,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沈梨可是个记仇的人,虽然阿兰德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但傅归意当时可是连鼻梁都开了口子。
被打的伤情非常严重。
沈梨刀刃又往前凑了几分,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
“别这样,我们就简单的聊几句都不行吗,要不是为了防止傅将军误会,我才特意打听到她今晚不在家……”
可是阿兰德越开口解释,就越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我看你分明是进了鸡圈的黄鼠狼,没安好心。”
沈梨冷哼一声。
“沈梨,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我是黄鼠狼,那你不就是鸡了?”
沈梨抿着唇,这人怎么比自己还油腔滑调?
两人正在僵持之际,殊不知院子外已经来了几人,傅归意骑着马,冒着寒风赶了回来。
“师傅,既然那位将军邀请你过夜,你为什么不在军营多待一日?”
常宁被冻的瑟瑟发抖,她有些不理解。
傅归意鼻尖也有点发红,但她年待在北方,京城的这点寒冷,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因为师傅有想见的人。”
傅归意此刻总算是如实回答了自己徒弟所问的问题,她下了马,抬手敲了敲门。
将军府门口,是有守夜人的,守夜人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听见门口的动静。
赶紧站起身来,给人开了门。
“是师娘吗?”
常宁又问。
“难道还有别人?”
傅归意笑着看向自己的徒弟,一开始收徒只是无心之举,但时间久了,傅归意也发现了常宁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