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打猎了,那山里危险说过很多次他都不记得。”父亲担心的说。
“有肉吃了!”弟弟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大狗哥哥每次打猎回来都会把肉分给大家。父亲听他这样说,疼爱的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那你给大狗哥哥什么啊?”村人从来不会白得人家的东西。
弟弟举起手中的一篓山果说:“我把山果分他一半。”
一家三口笑着下山。
犬夜叉高声叫着桔梗的名字冲进院子,他总是迫不及待想快一点听到她的声音。
“桔梗!桔梗!你在哪里!”就算今天他仍然忍不住害怕,在他离开的时候桔梗会不见踪影。
穿着粗布衣服的桔梗掀开门帘走出来,灶间的热气跟着冲出来,犬夜叉闻到了他最喜欢吃的大饼的香气。
他把猎物随意扔在院子里,对走近他的桔梗说:“今天吃大饼吗?好香!”
桔梗看着站在一步之外的他:“去山溪那里洗一洗,然后把猎物给大家去分一分,等你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犬夜叉傻笑着,他喜欢听到桔梗说这样的话,好像已经听了很多年,好像会一直这样下去。
在犬夜叉离开之后,桔梗走到猎物那里,她先捡出一些山鸡和兔子准备送给村人,然后盘算着留下多少的山猪肉够给犬夜叉吃几天的,她想着马上就要到秋天了,最好能多捕几头做成腊肉,这样就算是冬天也能给他做他喜欢吃的菜了。
回到灶间,桔梗把烙好的大饼盛出来,把洗净切好的鸡放进锅里,加水后闷煮。在她第三次掀开锅盖看鸡熟没熟的时候,犬夜叉的声音再次在院门外响起。
“桔梗!你在哪里!”就好像他已经找了她很长时间却都找不到她一样的不安。
桔梗掀开灶间的帘子叫站在院中间的他:“进来吧,饭好了。”
然后她就看见他豁然开朗的大笑着向她走来。
…
夜幕低垂,山林之间一片寂静。只有虫鸣蛙叫间或响起。
犬夜叉在房里坐卧不宁站立不安,如困兽一般。因为从旁边桔梗的房间里不时的传来压抑的轻咳。
是受凉了?犬夜叉在巴掌大的房间里转圈,都快走到墙上去了。
“咳……咳咳……”桔梗可能是躺在床上捂住嘴,生怕吵到他睡觉,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听不见,这一声一声的像捶在他的心口。
可是不管他在房间里转几圈,他也不敢踏出房门一步去看看她。
他还记得当年在酒仙山下,他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桔梗一直都跟在他身旁,而他无法察觉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力量已经很小很小了,连维持显影的力量都没有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她仍是第一个想到要保护他。
掉到山崖之下,他砸下来时压破了一个巨大的囊袋,顿时冰冷香冽的美酒一下子流了满地,而就在那时他感觉到身上一沉,一个光溜溜滑腻腻的身体落到他怀里。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正撞进一双只能在最深的梦中见到的熟悉的眼睛里。
惊喜、不能置信,然后就是愤怒与憎恨。
她好像要把全身的力气用尽的狠狠的打他,他一下一下的承受着,心底五十年没有愈合的伤口却渐渐变得不再痛了。
之后,她逃了,他追了过来。追着她来穿过千山万水,停在了这座小山村。
十年过去,而他们却并没有比之前亲近多少。
犬夜叉夜夜不敢入睡,害怕一睁开眼睛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她死了,骨头化成了灰,灵魂换了主人。
他守在她的左右与身旁,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看着她,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看着她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他一直在后悔,在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仍是那个受人敬仰的巫女,好好的生活下去。或许他真的是个灾星,他的父母都离开了他,没有兄弟与姐妹,没有同伴,无论人类或妖怪,他哪一种都不是,他只有自己。
他不应该伸手去奢求那份温暖,期待只属于他一个人。
犬夜叉呆立在门前,就算拳头握得死紧,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不想再害了桔梗。
…
早晨时在山溪里洗衣服好像有些受了凉,桔梗原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回家以后喝了些姜汤,谁知入夜以后一下子就觉得身上发冷,躺下睡觉,半夜里却咳了起来,嗓子眼里一直发甜,只怕是真受凉了。
桔梗盘算着家里晾的药草还有没有对症的,如果没有,明天看能不能去山里再采一些。村中没有大夫和药店,最近的是临镇,可是如果没有她跟着,她绝不会放心犬夜叉一个人出村。
她无奈的叹气,明明已经活了人的几辈子,可是他仍是做不到好好照顾自己。不过她也明白,幼时的经历让犬夜叉永远不会把人类真正的看在眼底,力量就是一切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了,对于弱者他虽然不会去伤害和践踏,可是也做不到平等而视。
她捂住嘴把咳意压下去,可是一下忍不住,她马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