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鬼眼便将夜来见的怪事简要地叙述一遍。
他耳听着鬼眼的叙述,心中极高兴又有个家伙半路加入这个游戏,正对着他解释经过,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别是这些经过根本不是什么游戏吧?
不会不会,若不是游戏,这两个人岂会就在他身后说得那么大声,一副怕别人听不见的样子?
越想越有道理,这该是个游戏没错的。
就在鬼眼向鬼手叙述的同时,他已是走到了挂包袱的那颗大树之下,一耸身,便爬上了树。
正在轻声说话的鬼眼和专心倾听的鬼手,立时傻住了。
“妈的,师兄你说的真是没错,这邪门怪得实在奇特,天下竟有会爬树的僵尸?还爬得这么溜手溜脚的?”鬼手张口结舌地说道。
鬼眼还没回答,已见那个爬树爬得如猴子般灵活的僵尸呼地跳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个沉甸甸的包袱。
二人心想这个僵尸竟然死后还走这么远,取下了这个包袱,显然必是“死亡道”什么特殊的宝物,立时不由得紧张起来。
同是修练“死亡道”的修真,若有此道宝物,当然是会引起二人特别的注意。
野人僵尸落到地面后,立即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将包袱解开,僵尸脸上兴奋的表情明显可见。
望着野人僵尸那种等不及要看看包袱里东西的样子,更是让鬼眼鬼手两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不敢有所疏忽,生怕他手脚太快,乍现立包,不注意会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宝贝。
还好那个野人僵尸解开了包袱并未马上掩起,月光虽是已近尾声,还是清清楚楚地照在那个宝贝上。
亮光灿烂,竟然是一块块银绽!
鬼眼和鬼手立时呆在当场,差点从隐身的树上跌了下来。
普天之下,有会爬树的僵尸,已是令人惊讶的怪事了。鬼眼和鬼手却没想到这个僵尸不但会爬树,而且即使是死后变成了僵尸,仍然急急走了八十余里的路,巴巴地去取出来,念兹在兹的,竟然是一包银子!
鬼手在惊讶得差点失足掉下树时,急忙稳住身形,望着那连死了都不忘钱财的怪僵尸,忍不住失笑道:“我活到这么大,实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怪事,天下还有这么爱钱的僵尸?”
鬼眼仔细观察着那个大块头怪物,发现他脸上那种欣赏愉快的模样,直如这辈子从未见过银子似的,也不禁叹道:“看看他那个样子,真是说给人家听,人家都会笑掉大牙地指咱们竟然扯了一个这么离谱的笑话。”
可这又不是个笑话,而是个明明确确摆在二人眼前的事实。
那个大块头贪财僵尸,不断地把银碇子拿起来左看右看,细细观察,就好像是在检查他死后的这段时间,这些银子有没有被刮下来一些粉屑那般,脸上还露出孩童在把玩心爱玩具的表情。
鬼眼和鬼手不由得对看一眼,心中浮起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家伙死后都这么爱银子,真不知生前是吝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他坐在地上,把精神的注意力渗入手中的银块,仔细地从里里外外观察着这些银碇子。
他明白这些银块主要都是由一种金属所组成,每一块的纯度都不大一样,杂质的成分则是另几种金属,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由“银子”这种成分居绝大部份。
人们把银子作成这种形状,除了亮闪闪的颇为好看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作用?该不会只是用来作为装饰赏玩的饰品吧?不过由这些银块的周围工艺,又不是多么地精细,要说是装饰之物,似乎又太粗糙了一点。
他端详了半天,思考了许久,还是想不出这一块块漂亮是漂亮,溶铸却又称不上精细的“银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两人还躲在树上,楞楞地看着自己,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傻傻地瞪着。
耶?那个鬼眼之前不是拼命在找这些银子?怎么现在偏偏又没什么动静?
难道是暂时要我拿着不成?
树上的两人见这个死要钱的大块头僵尸,只是一自地观赏着手上的银碇,久久不起身,鬼手悄悄地对着师兄道:“我看那个‘邪不死派’的特级高手恐怕已经不在了吧?否则焉会发生如此荒唐的怪事?”
鬼眼沉思了一会,还是谨慎地道:“我们先别太早下结论,固然这个僵尸的举止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以本派一些特殊的修练大法,如祖师现在只差主魂入幡即完成的‘都天十二阴符鬼’秘法来说,莫说是世俗之人了,即便是咱们‘修真界’一般比较没见识的修真,恐怕也是会认为难以相信。以己比人,说不定‘邪不死派’果真就有这么一种神秘怪异的‘贪财僵尸’法术。若是咱们冒冒失失地轻举妄动,岂不是得吃上一个大亏?倒是另一个点子即将经过附近,势又不能留此看着这个死宝贝,颇为令人棘手。”
鬼手点了点头:“师兄说的有理,既有‘邪不死派’特殊高手在此,咱们还是多找些帮手来,免得实力不足。”
鬼眼也点点头,下决定般地道:“既已先期知道这个大块头僵尸的奇异行径,还是先将讯息送去派中,也好请派中高手参详参详,此处只有咱们二人,实是不宜与‘邪不死派’的特级修真做正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