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茂之一边摇头一边苦笑:“大人,您可知道,这回咱们碰到铁板了。您说说,锦衣卫啥时候怕过?可这青龙帮那可是北城的大佬,不是咱们能随便招惹的。就那些小打小闹的帮派,咱们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他挤了挤眼,一副夸张的表情:“可那位吴谓吴堂主,他可不是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他可是青龙帮的大佬啊!青龙帮那可是千位刀手的大帮派,在北城跺跺脚,地面都得颤三颤。您想想,这后台得多硬?”
苗盛听着,心里也开始打鼓,这青龙帮的实力的确不是盖的。
何茂之继续道:“咱们还是悠着点,我估摸着青龙帮这回是想把坊市搞大,您瞧这黄土巷,跟他们的成义坊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他们要扩张,这黄土巷还不是手到擒来?”
苗盛抿了抿嘴,心里清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逃不过强制拆迁的命运。
“青龙帮那帮家伙,玩儿得真是不赖啊!”
黄土巷里,一群百姓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却带着笑,似乎在讲什么趣事,“居然把咱们的鸡鸭都毒了个遍,还美其名曰‘瘟疫’,这不是欺负人嘛!”
“可不是嘛,黎威那家伙,被青龙帮一打招呼,腿都软了,直接就把这事儿定性为禽瘟,还抓了几个敢吭声的,硬是压了下来。”
一个中年人摇头晃脑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调侃。
“咱们在这儿住了几辈子,他们青龙帮说赶人就走,给的那点搬迁费,还不够买根葱的!”一个大爷挥舞着拳头,一脸愤慨。
“嘿嘿,陈家那三兄弟可是带头唱反调的,结果呢,唉,可惜了那三个壮小伙。”
一个年轻人惋惜地摇摇头,却见陈家寡妇走了过来,那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胸脯微微起伏,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苗盛大人,您可别被那寡妇给迷惑了,她可是清楚得很,陈家三兄弟就是被青龙帮那帮孙子给害的。”
一个妇人悄声对苗盛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
苗盛听着这些话,看着陈家门口那些不屈的百姓,还有那陈家寡妇。
她脖颈修长,肌肤如玉,即便在绝望中,依旧透出一股子韧劲。
他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世道,真是乱七八糟,可这些人,却还挺有意思的。”
“唉,陈家那孤儿寡母的,看着真是让人心疼。”有人叹了口气。
苗盛却轻轻一笑,心里想:“这帮人,虽然命运多舛,可精气神儿还在,这世道,或许还能有点希望。”
这会儿,动荡的世道里,连带着他那个曾经有过一官半职的前身都给人害了,更别提这些个平头百姓,哪里还有什么生路可言?
众人心里明白,这青龙帮可是个暂时招惹不得的主,于是打算脚底抹油,开溜为上。
可偏偏这时候,那个叫吴谓的肌肉男横挡在路中间,嬉皮笑脸地说:“几位官爷,来了就走,这不等于逛青楼不找姑娘一样扫兴吗?”
何茂之一听,急忙赔笑问:“吴堂主,您还有啥高见啊?”
吴谓一指院子里那些战战兢兢的平民,大大咧咧地说:“这不!一堆刁民欠债不还,我等都快成了讨债专业户,还得请官爷们给评评理!”
苗盛沉着脸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谓一边说,一边飞起一脚,将那身穿孝服的女子踢到一边,还洋洋得意:“不瞒各位,今儿个就是看在官爷们的面子上,我才特意来请官爷们主持公道的。这些人欠债不还,官爷们不该好好教训教训?”
何茂之在一旁,忍不住低声咕哝:“吴堂主,你这手未免也太重了,咱们锦衣卫也不是靠青龙帮吃饭的,你们的事情,哪能老让我们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