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记录下重点。
原来,这家公司本来的创始人是车总和包总,中途遇到问题,差点破产。所幸得到蒙总的投资,这才成功渡过难关,也因此变成了三个大股东。
蒙总四十二岁,迄今单身,为人比较花,女友众多,但非常能干。
包总四十岁,负责技术部分的业务,性格踏实,鲜少与人争执,很疼爱女儿,很会照顾人,是好好先生。
包太太三十七岁,从前是话剧演员。包总是她的剧迷,但凡有空就会去看她的表演。两年前,二人奉子成婚,女儿已经3岁了。
“我明白了。”
简静顿了下,无比自然地衔接到下一个问题,“那么,你的婚外情对象是哪一位?”
黛安:“????”
逼仄的休息室里,她对着空姐的枕头——应该是真丝的,料子的光泽在昏暗的环境下非常得美丽——开始怀疑人生。
我少看了一集吗?
刚刚时间停顿了一下?
婚外情?为什么突然问婚外情?哪里出现的线索提示?
没戴婚戒?黛安瞄了眼车太太的手,戒指好端端地戴在那里呢。
那么是孩子长得不像爹?她竭力回想,却郁闷地发现自己不记得清小孩的脸,只记得他很熊。
所以,为什么呢。
小公……不,是简老师并没有解答的意思。
她只是平和地说:“不要误会,我没有探听你的隐私,只是出于调查的必要,需要问一问,会为你保密的。”
车太太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否认:“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理解您的顾虑。”
简静犀利又温和地说,“和一个完全不顾家的丈夫生活在一起,一定非常辛苦吧。”
车太太怔了怔,眼底的防备消退几分,缓下语调:“婚姻和恋爱是两回事,希望你不要随意揣测我们的关系。”
“婚外情是十分严重的指控,没有把握,我不会随便乱说。”
简静顿了一顿,叹道,“请允许我帮您回忆一下。起飞前,在贵宾休息室,您的孩子不停地来回奔跑,无论您怎么说,他都不肯安静下来。”
黛安也记得这件事,但这和婚外情有什么关系?
“您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走动,想叫丈夫去,但他没有理你,你说‘我再也受不了你了’,走出了休息室。紧接着,他也跟了出去。
“一刻钟后,你率先回来,情绪已经平复,包太太看了你一眼,替你叫回孩子,并和我们说话。然后,包先生回来,当时,他的肩膀上沾到了与你发色相同的头发。而他和妻子说话前,习惯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所以我想,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黛安满脸震惊。
有这样的事吗?她完全没注意到,光顾着看包太太了。
而车太太的表情却变得十分难看,沉默片刻,尖锐道:“既然你都看见了,还问我什么呢。”
“我相信您是有苦衷的。”
简静道,“您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女人,对孩子十分关心,再忙乱的情况下也得体大方……”
她一本正经地赞美,慢慢道:“您对婚姻有最基本的忠诚,走到这一步,必然迫不得已。车太太,我并不是想刺探谁的隐私,是想要帮你——你的丈夫,也许死于非命,届时,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黛安注意到,车太太的手指下意识地抽搐了下,她开始紧张了。
“这对您和您的孩子来说,都是一个麻烦。”
简静和她摆事实讲道理,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让我们把案件在这里解决掉,对大家都好,您觉得呢?”
车太太的态度彻底软化。她捂住面孔,哀声道:“这是一个错误,只是我没有办法停下来。”
“我相信这不是您一个人的问题。”
“他老是出轨,结婚十年,至少出轨五年,把我当什么了?”
一旦开闸,车太太的情绪便倾泻而下,难以自制,“一开始,我只是想报复他,但……我没有办法结束,也许你们很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