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宁不再理会,他已经习惯于在奶奶的唠叨的时候保持沉默。
黎小莺感觉到不好意思,但因为身体冷得厉害,还是坐在火堆旁伸手烤着火,她的脸逐渐变得红润,身上冒着一阵阵热气。她感觉到腿部的伤痕被雨水侵蚀得越发疼痛,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是谁来啦,是李小英吗?”后屋又传来声音。
齐家宁听到奶奶的问话,紧张起来,犹豫片刻之后,只得撒谎说:“是的。”
田婆婆听到是李小英,很高兴地不再说话。
黎小莺感觉到奇怪,就问:“你奶奶说的李小英是谁?”
齐家宁的脸就红起来,他不好意思地说:“同事。”
“她是哪几个字?”黎小莺问。
“木子李,大小的小,英勇的英。”齐家宁摇着头说。
“怎么,你们闹意见啦?”黎小莺问。
齐家宁看着炉子里的火不再说话。
黎小莺不再问什么,她再次感觉到腿部上伤痕的疼痛,再次发出嘶嘶的声音。
齐家宁再次听到黎小莺的叫声,不好再保持沉默,十分关切地小声问:“你身上哪里疼?”
黎小莺挽起裤管露出被打伤的地方给齐家宁看,雪白的小腿上几处布满血迹的伤痕,齐家宁不由得愣了一下。
黎小莺抽泣着说:“我大腿上也有。”
齐家宁想到了黎小莺不便露出大腿上的伤痕,只得说:“我让奶奶帮你去用酒精消毒,然后抹上云南白药。”说完,就要走向奶奶的房间。
黎小莺一把拉住齐家宁,轻轻地摆着手说:“你奶奶那么大的年纪,让她睡觉吧。你要不好意思看,你就转过身去。我自己消毒,抹上药。”
齐家宁走进房间里,他拿出一瓶酒精,一袋棉签,还有半瓶云南白药递给黎小莺。
黎小莺的脸猛然绯红,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红柿。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快速脱下被雨水打湿的裤子和秋裤,露出雪白的大腿和花短裤。
齐家宁看到雪白的大腿和花短裤,连忙转过身去,他还没有这么近的距离地看过一个姑娘的花短裤和大腿。
黎小莺推了推齐家宁,轻轻地说:“你帮我用酒精消毒吧,我怕疼,你快点,我冷。”
齐家宁只得又转过身来,他看到黎小莺雪白的大腿上有几处鞭打的伤痕,不由得吃了一惊,顾不得那么多,便用棉签粘上酒精轻轻地消毒。
黎小莺咬着牙忍受着酒精的刺激的疼痛,但还是发出难以控制的嘶嘶声。
齐家宁感到一股血液往上涌动,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紧紧捏着棉签,用酒精清洗伤口,然后抹上云南白药;然后找到自己的秋裤和裤子递给黎小莺,黎小莺没有犹豫,很快就穿上齐家宁的秋裤和裤子。
“谢谢你啊,真不好意思啊。”黎小莺说着,脸依然绯红。
齐家宁这才红着脸说:“是我不好意思。”
“你可别这么说,”黎小莺笑着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谢谢你啊。”
齐家宁这才挠了挠后脑勺,说不出话来。
黎小莺不好意思地笑着问:“你家里还有吃的吗?”
齐家宁摇摇头,笑着说:“我煮面条吧。”
黎小莺听到说煮面条,无法控制地吞咽了口水。
齐家宁看到黎小莺吞咽的口水,笑着说:“你在我家里就不要讲客气。我去煮鸡蛋面。”
黎小莺看着齐家宁为自己煮鸡蛋面条,有些感动,她眼睛里噙满泪水,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
齐家宁煮好面条,端到黎小莺跟前。
黎小莺毫不客气地吃着面条,吃完面条,感觉人舒服多了,就对齐家宁说:“真的是太谢谢你啦。”
“客气什么啊,我们还是校友呢,”齐家宁看到黎小莺说,“只是,我那时很自卑,不愿意结交,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