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拱手作辑,满身喜气,“何止是考上了,还是解元呢!”
秦父这才掏出好大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
那人走后,又来了一人道贺。
秦家富裕,碰到这样的喜事,自然是来者不拒。
秦父撑了撑褐色袖袍,对着身边人道:“芝芝呢,唤她来一同接受贺喜,这是她的夫君。”
秦家在秦父这一辈之前,一直是一脉单传,秦父后来有了两个儿子,还为此高兴了好久。
但两个儿子延续了秦家传统,都是经商的料子,对读书是不肯花费一点心思。
如今有了女婿子阳,日后也不怕别人再说,秦家是空有铜臭的商贾之家了。
护卫却低头道:“小姐最近都是一早就出去了,如今不在府上。”
秦芝芝如今正在一处湖边,湖里的荷花荷叶早就枯萎,烂黄一片,没有什么极为靓眼的景色。
她正在做的,就是坐在湖边垂钓,湖边是一排的桂花树。
秋日的风难免有些大,生得再结实的花瓣,也被吹落了几瓣,落在秦芝芝蜷缩在一块的身上。
怜淑发现自家小姐好像在出神,走过去单手拂去她身上的花瓣,贴心问道:“小姐这几日时常出神,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秦芝芝望着湖心的瞳孔渐渐凝聚,发现手心里的鱼竿又动静,就着往上一扯,顺带着拉出一掉鱼出来。
这鱼还算肥硕,在地上有力地动弹。
秦芝芝的心事暂时被压下,笑了起来,“没什么,为了钓上大鱼,可不得心思平静些。”
怜淑帮着把鱼放进鱼篓里面,再次抬起眼的时候,小姐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这次鱼竿没有动,秦芝芝转过身,“小淑,帮我找个信者吧。”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好觉了,神经紧绷着,每次天亮都会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又过去了一天。
按道理要回去了应该是一个好事,全款拿下的新房子,家里等着她的蓝猫,都是她回去的动力。
但是秦芝芝的梦境里逐渐充斥着,她走后,徐子阳上门见她时,被原主推开、拒之门外,告诉他,自己不记得他的模样,而这份记忆,原主也永不可能会想起。
所有她到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会变成虚无,可偏偏还会有人记得她所留下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痕迹。
这像是一把枷锁,让她在面临离开的时候,甚至动了想要留下来的心思。
这种矛盾困扰了她好几天,而就在刚才,秦芝芝还是决定,将这些东西告诉徐子阳,他无论是相信还是质疑,都算是自己给他的解释。
徐子阳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能否在她离开之前回来,那就将要说的都留在一封信里。
怜淑点头,再度替小姐拂去了肩上的花瓣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