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嗅到衣领上有种特殊的气味,不是化工产品,她隐隐猜想,这或许就是别人说的属于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岑君的荷尔蒙原来是这样,稳重不失活力,内敛又不乏霸气。
她沉浸在这丝气息里,埋头深深吸了一下鼻子。没想到她鼻子有些堵,那声吸鼻子的声音在静谧的封闭的车里,尤为引人注意。
岑君扯了下嘴角,脸上的寒意骤减。
“没采访成?”岑君状似轻松地问。
“嗯,潘副总临时有事。”江南可不想在他面前诉苦,只是简单答了。
岑君是什么人,一开始就猜到她的采访不可能那么顺利,这时看她狼狈的模样,看她等到下班时间才从别人办公楼里出来,当然知道她被摆了一道。
“需要我帮你联系?”岑君再次问出这句话,手已经摁在了手机上。
“不用。”江南坚定地摇头,莫名地想守住自己最一丝尊严,“不麻烦岑总了,我自己再约时间就好。”
她心里也知道,别人能鸽她第一次,就能鸽她第二次。
但她就是不想欠岑君这个人情,如果她频繁接受了他的好意,她就很难坚持自己的立场。她怕有一天,她会因为岑君对她太好,而内疚,而做出有悖于法律有悖于道德的事。
岑君的手僵在那里,嘴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再约?怎么,再找你那个不靠谱的‘校友’?人家要是真心帮你,就不至于放你鸽子,让你像个傻子一样白白等一下午。”岑君看着窗外的道路,表情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冷刀子,一戳一个血窟窿。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江南忍住那股想跟他吵一架的冲动,也盯着窗外道:“他不是那种人,不是故意的。”
岑君很明显地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伸手把江南的肩膀转过来,让她面向自己,眼神牢牢地锁在她脸上:“既然是误会,你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他要不是故意的,你干嘛一脸被人辜负的样子?”
“我……”江南答不出来,气得转了回去,“我要你管!”
“呵。”岑君无语了,他发现逻辑再好的女人,吵架时也不跟你讲道理。
沉默了大概有三分钟,江南呼出一口气,给出一个略显苍白的解释:“我只是心疼我一下午的时间,本可以用来学习的。”
“嗯。”岑君没再怼她,倒是有些相信她的意思。
“吃饭了吗?”
“……吃了。”
“我看着你从人家楼里出来的,你在哪儿吃了?”
“中午吃了。”
岑君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才要来受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