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起,钱三分守候药王身侧。药王思来想去,料想此派手段毒辣,绝非名门正派,是以自断心包经而亡。百知子和万一点返回谷中,药王遗体腾出烟雾乃是钱三分所设,意在迷倒此人,再探究竟。
钱三分将以往经过讲述一番,未待百知子夫妻言语,即刻伸掌解了于妙儿黑甜穴,随即直命三人且去,自己亦是随之出洞,来至药王遗体之侧,深深注目良久,方开言道,“那人尚未返回,你三人且随我将兄长安葬,之后再议对敌之策。”言毕行出屋外。
见钱三分身形已至谷中,百知子劝住一旁正在哀哀痛哭之万一点和于妙儿,突然之间,竟是一掌击向自己额头。母女二人见状,俱是疑惑不解。只听百知子言道,“此人言语前后不合,南辕北辙,我竟是被他迷惑了。”
万一点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你可忆起,在你我未入洞之时,他与妙儿言说宗法制度,言语之中颇多不满。然方才所言兄弟二人极是要好,药王已将秘要传授于他,他又何必大放厥词。此其一。”百知子略一停顿,接言道,“如有一访客来此陷害药王,既已得手,为何却并不为难钱三分,此其二。试想,钱三分如与药王甚是融洽,他老人家不仅从未命我等见过此人,即便言语之中从未提及,此其三。”
万一点听罢,身形拔起,窜向房门,随即在方圆左近遍查一过,却是未见钱三分踪迹。如此确是印证了百知子所想。“目下钱三分亦是鸿飞杳杳,想来谋害师尊之人必是他。然他又为何编这故事蒙骗于我等。”
百知子答道,“钱三分真假难辨,如非是面具,则此人确是药王胞弟。他只见洞窟之中地域狭小,我夫妻二人如识透真相,联手对付与他,他是万难逃脱的。是以才编出如此事端以求脱身。”
“你所言极是,此人我必手刃之,为师尊报仇。”万一点只言至此,又是哽咽抽泣起来。百知子从旁劝道,“此人日后必除之而后快。然目下之事不止于此,试想钱三分亦是隐忍已久,又何必此时发作,是故他言语中幕后帮派未必是虚,惟愿不是冷月轩才好。方今之日,如非冷月轩,又有谁能施此毒谋,遗祸天下。”
万一点点头称是,瞬即言道,“武林之中实如你所言已是暗藏祸端,只怕不久之后即是天下大乱了。”
一旁于妙儿听父母所言不由问道,“如父亲所料不差,这钱三分虽是师祖胞兄,此刻想是已入那冷月轩中了。然父亲前日言讲,您与詹琪哥哥曾遇得冷月轩中帮众,且孤领二杰与一缕青烟嵇荣俱是不知行踪,如今又走了钱三分。”
未等于妙儿言毕,百知子又是一拍额头,自责道,“想来上了年纪,确是不比这孩子了。想那冷月轩志在江湖,我和詹琪屡次破他阴谋,可见已是被冷月轩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孤领二杰和一缕青烟亦必是将此情景报回门户。如今既能到此药王谷,亦是已差派帮众赴洛阳殷墟亦未可知。”
“父亲,母亲,我们即刻启程,速去洛阳殷墟可好。”于妙儿一脸焦虑,大声言道。
百知子本欲嘲讽女大不中留,然药王尸骨未寒,出此笑谈确属不合时宜,是故沉声道,“待我等安葬了药王他老人家,明日清晨即赴洛阳。”
于妙儿亦只安葬师祖确是急务,只得心下暗自担忧詹琪境遇。
此刻詹琪已在洞窟之中幽囚二日,期间仅只一名家丁按时送来食水,其它言语绝无。闷坐床榻,詹琪只可运转冰火内罡以自娱。好在心脉司辰之功在身,即便不见天日,亦是可知时刻。
此刻,子时刚过,床榻之下传来几声低沉音声,声音不大,却是惊醒了正在运功的詹琪,不免向床榻之下望去。
第三十六章 此中有洞天
詹琪幽囚于洞中已是两天有余,亦是早将这狭小空间探寻一过,然脱困之法终是未见,每日三餐亦有家丁按时送至,却未见詹璇或他人前来问话。只因洞中有一道精钢栅栏将詹琪困在内侧,是以家丁送饭之时却是门户大开。
詹琪每日即趁此机会默查门外动静,料想此处毕竟是自己家园,即便自己十岁离家,且此宅又重新修建一番,总会发现一丝半缕蛛丝马迹。詹琪默念心脉司辰之法,算得家丁约莫二个时辰即会来此送饭。詹琪于家丁开门之先即已提运冰火内罡,催动化刻成辰功力,凝目瞪视洞外。
第二日午时刚过,家丁又来送饭,詹琪仍是运功凝视,此番却是见到洞开之门户之上竟是两幅一对门神贴纸,突见此物,詹琪不由忆起父亲詹琪曾对自己言讲的一个传说。
当年詹琪不过是六七岁幼童,读毕功课,即在宅院之中四处玩耍,偶至后花园中,见半亩许一座湖面东侧,竟似隐隐约约有座屋舍,然此屋舍居然只有尺许来高,还是斜斜的呈三角形状。詹琪一时好奇,不由行至近前仔细观看。
这屋舍却是建在地面之下,露出地面的仅只一道门户。詹琪随手揭开一侧木门,内中一道向下倾斜的甬道出现眼前。料想是在自己家中,他遂即行入甬道之中。此中两侧自有火把照明,并不黑暗。
约莫行进十余丈,料想此刻屋舍已是浸泡在湖水之中,墙壁水气很重。又行了三五丈距离,眼前现出一道木门,此门之上却是贴了两张一副画纸,左侧一张画了一员武将怒目凝眉,顶盔挂甲,一张黑脸,一副虬髯,右侧一张画了亦是一员武将,只是相貌英俊,双目微闭,貌似傲视群雄一般。
詹琪不知此是何处,亦不知此二人又是何人,伸手推开木门,木门之内却是空空如也。詹琪大感失望,原想在此有所收获,方可在父母面前招摇一番,此刻未见异物,只能垂头丧气返回书斋。
詹琪行至书斋,推门入屋,见父亲在房内书案之前端坐,正自读阅自己今日功课。詹琪即刻行至父亲面前作了一揖,垂手侍立。“为父见你今日功课甚是可喜,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止于至善,记诵想是不在话下,然其中深意亦须明了,且以之为座右铭亦无不可。”
“父亲教训的极是,孩儿自当从命。孩儿读书之余,方才在后花园中发现一去处,紧邻湖边,一条甬道,一座石屋,貌似竟是建在了湖水之中。”詹琪不由向父亲提及自己进入石屋一无所获之事。
詹璇听罢,仅只微微一笑,“我儿所见乃是祖上遇宋辽乱世之时,修建的一所避难之处,原只掩映于树丛之中,从外轻易不可得见,如今天下太平,是以此屋亦是弃用良久,即便周遭草木亦是不再费工打理,任它自生自灭。为父将那石屋用作参研武功心法之处,然亦是不常前往,只命家丁时常照应而已。”
詹琪听得乃父之言,方才知晓此处并非是何秘密所在,不由兴趣低落,然瞬即又忆起门上两幅画像,不由问道,“父亲,门上画像可是我家历代祖先吗。”詹璇闻言哈哈大笑,笑声止歇,方才讲起了门神之事。
传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