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绸裤竟被撕裂成了两半,露出男人两只纤长有力的大腿来。
无忧望着那缩成弯虾的一团,红红着鼻头,甩掉手中的绸布片,泪眼婆娑对宋燎恩道,“夫君”一双杏眸中蓄满了泪水,瞧上去宛若一方波光粼粼的溪水,好不可怜。
宋燎恩如鲠在喉,一瞬间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愁,他先是将跨间的手收了收,不至于春色外露。这才沙哑着喉咙道,“莫哭了,将锦被替我盖好。”
无忧闻言点点头,乖乖的爬上床榻,将锦被严丝合缝着覆到了宋燎恩身上,只是一张芙蓉面此时已经是红到了耳根。
刚刚绸裤崩裂之际,她迅速扫过宋燎恩的两条大腿,那腿虽是布有几条寸长的疤痕,可那却是陈年旧伤,不像她所为,况且那腿看上去极为壮健,她这点子气力,断然是伤不到他的。
只是宋燎恩的两张大掌却是覆到了那物事之上,显然是伤了他的命根子。她虽是未曾同人圆过房,但是在师父的教导下该懂得却是一点也不见得少。
儿时淘气,总是追着人家男娃屁股后面打架。被欺负了,又总是哭哭咧咧着去找师父。
师父就曾教她对付这帮臭小子最管用的招式便是猴子捞月,一脚飞天。
她还真是靠这一脚打遍边城无敌手,泥猴子般的男娃娃们见到她就没有不哭爹喊娘,撒腿就跑的。
无忧搔了搔耳垂,一双小手局促不安的按在身侧,面颊上更是红润的仿似能滴出血来。
“夫夫君。”
“嗯。”
“那个很疼吗?”
宋燎恩抬起头望向无忧,面上极为淡然,而一双眸子却是幽深的不见底。
无忧被这眼神看的手足无措,她脑中一热,一双手边伸向了锦被,边结结巴巴道,“要不我我给你瞧瞧有没有踢坏。”
宋燎恩面色一凛,瞪着眼道,“不必。”
娇娥随口而出的“坏”字让他极为不满,他的宝贝怎么可能坏,若不是现下疼的紧,他真想现在就让这天地不怕的蠢东西试试什么叫做“坏”。
无忧将头垂的更深了,她恨不得给自己这容易发热的脑袋一巴掌,还要给人家瞧瞧,真是,真是口不择言的蠢笨脑瓜,这不是要羊入虎口么。
“夫君,我”
“你什么?”宋燎恩凤眼微挑,咬牙切齿道。
“我给你擦擦汗吧。”
无忧三两下爬到宋燎恩面前,垂下手用袖口轻柔的为他擦去面颊上的冷汗,温柔的像是在对待一只易碎的陶瓷娃娃。
这疯狗现在疼的紧,她倒不是怕他会爬起来发癫,只是,就这么伤到人家,她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若有似无的女儿香伴着淡淡的皂角味萦绕于鼻尖,宋燎恩轻轻嗅了嗅,胸腔内的怒火倒是平息下了几分。
但他依旧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宋燎恩,现下受了辱,若不是贪着无忧那一身温暖,怕是此刻早就一枪贯穿她的胸腔。
他眯眼扫过无忧泛红的鼻头,瞧着那水汪汪的一双眼,心下稍许熨帖了些。
“夫君,优娘不是经意的,你还痛吗?我去请大夫来瞧瞧好不好?”无忧低头讲着话儿,声音略显哽咽,倒不是怕的,只是她觉得这颠狗应该是痛的紧。
宋燎恩看到她眼中欲落不落的泪豆子,轻声叹了口气,暴虐的心绪也完全消失殆尽,罢了,无非是个爱哭的小女子而已,许是不经意的,这次就饶了她吧。
他微正了身子想抬手去抚掉优娘眼角处的泪珠子,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最后只是沉声落了句,“去替我寻件干净衣衫来。”
小手一顿,无忧懵懂着望向宋燎恩,心下早已想好疯狗的千万种发癫,却唯独没有想到过他会如此简单便放过自己,毕竟刚刚那几句怒吼不是假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难不成似乎暴雨前的宁静?若真是这样,现在跑不知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