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铁还是走了。
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为什么赵三铁不选让二爷去杀人?
叶煦脑子里无端跳出这个一眼能看到答案的问题。
正常人的逻辑一般都会选择保命吧。
不过叶煦总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有另一个答案。
只值一条命的人情,可杀不了多条人命。
叶煦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他一边将遍地都是的“郑庆”往棺材里拼,一边问摇摇晃晃往店门口走去的二爷。
“二爷你欠了他什么人情啊?”
一脚踏出店门的二爷身子一顿,回过头摇摇晃晃走到叶煦边上,抬手给了他一拐棍。
“没规矩,叫师父。”
二爷手劲奇大,叶煦眼泪星子都被砸了出来。
不过打归打,叶煦内心却有了一丝温暖。
他第一次感觉到与这个陌生世界的连接。
他突然觉着要是自个儿以后能多干掉几个“郑庆”一样的怪物续命,平平安安在棺材铺生活下去也挺好。
“好的师父!那到底是什么人情值一条命呢?”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打听。”
二爷摆了摆手,又迈着醉醺醺的步伐往外面走去。
走了没两步,二爷嘀咕了一句,声音很轻,但刚好能被叶煦听到。
“赵三铁这人呐仗义,帮为师一个赎了身的好妹妹弄了张去东都的路引,了却了为师一桩心事。”
嚯,您还真是风月场里有情有义的色老头呢。
“说起来师父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你都快被人打死了,为师总得回来镇个场子。”
二爷头也不回,脚步愈发快了几分。
“你搁河对岸怎么能知道铺子里的事儿?”叶煦奇道。
“老夫只是瞎,又不是聋。”
叶煦心里一惊,这对面的快活地儿又是奏乐唱曲又是舞袖弄枪的,莺莺燕燕嘈杂的紧。
而且别看就隔了条河,实际走过去还得小半里地呢。
这环境下二爷都能听清棺材铺的响动,属实是有些东西。
“师父,还有一件事儿!”
眼见着二爷又要出去了,叶煦赶忙开口。
“有屁快放,音儿怀里还暖着为师那壶酒,不能让她等太久。”
叶煦不由双眼一眯。
嚯,讲究!
吐槽归吐槽,叶煦嘴上讲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郑旭的尸体会动?”
听到这,二爷终于是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