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木讷了一瞬,看看四周,后冷着脸拔腿就冲,抽出从不离身的手枪上膛,到了胡同里,果真见几个男人正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见他们看过来,也同时瞅见了谷兰正躺在黑色塑料袋上,立刻憎恨的开出一枪:都他妈的给我住手,警察!
该死的,哪来的条子?快跑!
五个男人形同耗子见了猫,撒腿就四处乱窜。
砚青刚要去抓最近的一个,越过谷兰身边时,又站住脚,现在不是抓人的时候,装好武器,惊愕的看着眼底的一幕,所有的衣物都被扔到了臭水沟里,连内衣内裤都没放过,原本洁白无瑕的身躯此刻却青青紫紫一片,就着黑泥,视线顺着女人的小腹看下去,后退一步,眼眶涨红。
还是晚来一步吗?
见谷兰目光无神的看着天空就蹲下身抓起对方的双肩摇晃道:谷兰?谷兰你怎么样了?见对方不回话,赶紧脱下外套给其披上,抱入怀中轻拍那小脸:谷兰?
谷兰收回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脸,带着焦急和紧张,也不管是否有遮羞物遮羞了,仿佛就算此刻就几万人都正盯着她的身体看,也无所谓了一样,牵强的笑道:是砚青啊,你怎么在这里?
你有没有脑子?不看新闻吗?你不是天天在家没事就看电视吗?不知道这里很乱吗?啊?砚青声音很大,吓得周围的老鼠纷纷入洞,不敢抛头露面。
咳咳咳我……我怎么了?
砚青见女孩的反应太过异常,切目光无助,虽然这个女人一直就是手无寸铁的人,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脆弱,好似一个七彩的泡泡,一触即碎,大力的抱入了怀中,安慰道:你别害怕,他们不敢来了!
一被拥住,谷兰的身体才有了反应,再次颤抖了起来,哽咽道:我只是想问问他,又没有要去争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呜我知道我很让人讨厌,我也讨厌被人说得那么难听呜呜呜呜只是想要有一个人可以和我一起携手创造一个家……这也有错吗?
没事了,没事了!砚青速度极快的拍着女人的后背,很想放开,但职业道德告诉她不能。
咳咳咳我……我好恨我自己……呜呜呜呜咳咳咳砚青,你杀了我好不好?呜呜呜求求你,杀了我,你不是很恨我……
砚青拉开两人的距离,失望的看着对面垂着头有气无力的人儿训斥: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你觉得这是谁的错?当初是你自己推开他的,现在他要结婚了,你又要去找他,谷兰,拜托你多为别人想想,他的老婆也是个女人,和我们一样,她也会难过,你懂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我祝福他们了,我真的祝福了呜呜呜!她真的没有想再去找他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这样对她?
我……我给你叫柳啸龙……说完就要掏手机。
谷兰慌忙按住了女人的手,摇头道:不要,砚青,我求你了,我不想他知道!
砚青捏紧手机:你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不要让人知道呜呜呜,求你咳咳咳咳咳!嗓子一阵瘙痒,捂着胸口大力挣脱了女人的怀抱,趴在地上开始呕出大口血水,后直接软了下去。
谷兰!砚青迅速再次半抱起,才发现女人已经满嘴是血,也陷入了昏厥状态,是啊,她这个样子,柳啸龙也无法照顾她,瞅着毫无生气的情敌,真是可笑,痛了这么多年,却还要来照顾这个肇事者。
虽然万般不情愿,却还是给打横抱起,令衣物尽量覆盖住娇小身躯,平时看起来挺高的,现在掂量掂量,怎么这么轻?
末了瞪着犯罪分子离开的方向而咬牙,你们等着。
水榭居室
浴室内,雾气腾腾,昏迷的人儿正安静的躺在浴缸里,砚青一手拿着沐浴乳,一手拿着搓澡巾细心的为其洗掉所有的污垢,特别是隐秘的地方,更是希望能洗掉那些不堪的一幕,如果醒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等都洗完了,才将那沾了脏水的头发也洗了一遍,擦干后抱起放到了椅子内,拿过吹风机一点点将发丝吹干。
盖好被子才看向床头柜,打开抽屉一看,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西药,有些心悸,一个人,能吃这么多药吗?这些年,她都是在药里泡着的吗?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吧?
按着说明书倒出了一把的药粒儿,摇头道:这都得吃吗?
每天都不用吃饭了,吃药就吃饱了。
撬开那嘴,一颗颗喂进,凌晨三点才虚脱的躺在了旁边,没记错的话,这房子还是她的名字呢,明明装扮得很干净,很漂亮,咋觉得就是有一种冷清的感觉?一点温馨也没有,或许是这里的主人太单调吧?
咳咳!
刚要起身回家,就听到旁边的女人又开始咳嗽了,坐起身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咳咳咳!
对方只是闭着眼咳嗽,看样子并没醒来,抓抓头发,不耐烦的拍着那肩膀道:你说说你,明明可以健健康康的,非要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睡觉都睡不安生,怎么就会有你这种冥顽不化的女人?
她要是男人,也不会喜欢她,太偏执了。
随着被拍打,不再咳嗽,煞白的脸蛋没经过化妆品掩盖,显得很是骇人,就像个活死人,砚青查看了一会才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很可怜,一直觉得她很美,就像仙女,其实不化妆了,一点也不好看,反倒是很吓人,丝丝血色都看不到。
是不是觉得我很丑?
谷兰睁开眼虚弱的对上砚青的脸,她怎么在这里?而且浑身没有那种粘泥的感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魇,可身上局部地方的疼痛告诉她,那都是真的,一想到那个淫笑着的男人,额头就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砚青立刻收回目光,挑眉道: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