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燃烧的残留化学物质,并非检查不出蛛丝马迹。以此为要挟。
这批货给了程徒,程徒答应放南楠一条生路,也照价付了钱。穷寇莫追。程徒不屑于吃掉南楠这一点点。其实这批货交给谁,对南楠都没有太大害处。
当时十万火急。我想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接近我的目标。问清楚南楠所在,在杨风的车库,处理那辆载满罪证的车的残骸。
南楠定下当晚的飞机。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杨风的车店里,南楠低头翻着陈年的电话本。我的桃色记录。没想到还能留着。
南楠翻着,回头看到我,对我笑了。
行李都收拾好,叫我送她去机场。
火红的哈雷崭新地在那里,我不曾有机会兑现带她兜风的诺言。
只有一个小箱子。其余要紧的,白天已经派人托运去。南楠说那批货的钱,大多数散给了六合会的老人。即便最后一刻落得众叛亲离,她还是得感谢他们。这点钱而已,无以为报。
当她要走的时候,孑然一身。
总归是换来自由。
南楠抱着箱子,跨坐在摩托上,头靠在我背上,紧紧抱住我。她专门穿了一身裤装。
摩托在车道中穿行,巨大的引擎声像一道闪电,划破车流。
大衣迎着风力瑟瑟发抖。但在她怀抱里,特别温暖。
车镜里看到她依偎在我肩头的侧脸。幸福的,又带着别离的忧郁。
我们在机场停车场里,停下车子,摘掉头盔,接吻。
“谢谢你送我。”
我摇头。明知道这一刻在发生什么,南楠只是凭直觉把我支开。这也是她最后能为我做的了。
“阿乐,我希望你知道,我比你想象得更爱你。”
“不可能,”我摇头,
“在我心里,你是最爱我的人了。”
南楠吃吃地笑,
“候机楼你不能进了,回去的路上小心。”
我点头。
“你放心好了,这次是我自愿走,我会好好过安检上飞机的。安顿好了,联系你。”
南楠就提起巷子,咬着牙,扭头就走。
我目送她走到拐角尽头。她忽然回过头,目光正对上我的目光。
她放下箱子冲我跑回来。
我靠着车子,她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差一点接不住,车子几乎被推倒。要是倒了,我们两个都不一定扶得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了?”
她紧紧抱住我,显得很不安。
“嗯。当初我哥哥去六合会地盘的消息是程徒放的。”
“你……什么时候?”
“你父亲忌日那天我见到不少老人。我一一上门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