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风软蝶身轻,万物复苏之季。
盛京城近郊,几匹骏马疾驰而过,路边野花微扬。
将军府里,一下人脚步急促往银安堂走去,到之后便在外头唤了两声,端容郡主正在小憩,齐嬷嬷出来呵斥:“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事?”
下人恭敬答话:“嬷嬷,二郎要回来了。”
齐嬷嬷“呀”一声,连忙转身回屋。
端容郡主亲自到了门口迎接,等了一会,街尾有马蹄声传来,齐嬷嬷兴奋朝端容郡主道:“回来了回来了,二郎这一去就是去半年,消息也不传回来一个,这下郡主终于可以放心了。”
端容郡主脸上布满喜色,说出口的话却有几分埋怨:“他这是怪我呢。”
“二郎总有一天会知晓郡主的良苦用心的。”
“但愿吧。”端容郡主问:“派人去知会将军了吗?”
“去了,厨房也在备菜了。”
“行。”端容郡主满意点头。
马匹声越来越近,俩人都探出头往外看去,没一会儿,俩人看着孤身而回的白亦都傻了,齐嬷嬷问:“郎君呢?”
白亦亦有些愣,坐在马上挠了挠后脑勺,“郎君先进宫了。。。。。。”
勤政殿里早已屏退众人,只卫凌与宣帝。
宣帝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人,难得放下帝皇威仪,客套一句:“辛苦你了,这一趟不容易。”
“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卫凌从怀里掏出这次南行的案卷,亲自交到宣帝手中。
宣帝翻看的间隙里,卫凌三言两语解释:“金陵至颖州漕运确有蹊跷,而背后操控之人就是邹正。”
宣帝视线一直在案卷上,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啪”一声重响,案卷被丢在龙案上,散落各处。
良久,空旷大殿响起宣帝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是谁给他的胆!”
卫凌沉默一会,“尚不能确定。”
“呵呵。”宣帝突然笑了起来,“邹正是朕一手扶起来的,如今坐到了这个位置还不满足吗?他想要什么?想要朕这个皇位吗?”
卫凌自然不会应这话,在底下静静待着,等到皇帝怒气过去,他才道:“圣上,东海至西洋诸国的商运许也有问题。海外贸易历来难管,不成一体,没有规制,商户与官员可以钻的漏洞非常多。扬州原通判就是发觉了一些海外贸易异常的苗头而被灭口。”
东夏朝此前重农抑商过于严重,宣帝上位才逐步改变这一状态,只是到底初起步,许多地方都不成熟,造成了如今混乱的局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宣帝若是身体差些,此刻怕是顶不住。
“户部卢之光?”
“海外贸易只是户部一个小分支,卢尚书未必知晓此事。”
“哼!”宣帝重重拍桌,“他不知道那他这个官是怎么当的,躺着就拿俸银吗!”
宣帝深吸口气,看向下面的人,“域川,若不是你,这东夏江山被人挖了根底都不知啊。”
“圣上严重了。”
“也怪几个皇子不争气,若你是朕的儿子,那今天朕还何须操这些心。”
皇帝能说自己儿子的不是,卫凌却不能置喙,过了会,宣帝问:“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臣听从圣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