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芳说他对吕飞琼存了坏心眼,伤害了他的自尊,对伤害自尊的话,他不能毫不介意。
他与两位小姑娘同行,唯一的原因是夜游鹰已和百绝头陀走在一起了,各办各的事,同路一并解决事属平常,事后各走各的路无牵无挂,如此而且。
他不是惊鸿剑客那一类的风流人物,惊鸿剑客帮助三女对付夜游鹰是有目的、有所求的。
不是他曲解了许纯芳的话,而是他想到惊鸿剑客与霸剑奇花的事。
这岂不是把他和惊鸿剑客相较吗?那算什么?
他陷入情绪低潮,信步出了店门。
他想:他实在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引人误会。
南关在望,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每个人皆行色匆匆,他是唯一显得神态悠闲的人,背着手沿街边往城里走,其实有点闷闷不乐。
马快秦国兴,曾经派人扮店伙,递送有关从开封来,几个侠义道名宿的消息。他本来要前往探底的,被凶魔们入店行凶的事耽搁了。
现在,他对探底的兴趣已经消失,就让他们来吧!反正要来的终须会来。
街西有人走近,急步到了他身后。
在街上行人众多的地方行走,他是很小心的,高手刺客会趁人多时下手行刺,只有差劲的刺客,才不敢在大街上动手。
“杨爷!借一步说话。”接近身后的人避免误会,在丈外便出声招呼。
是秦国兴,这位马快穿的是便服。
“接到你的手书,谢谢。”他等秦国兴走近,并肩向不远处的一家食店走,“开碑手罗杰那狗杂种,竟然敢纠众大白天进店行凶。”
“他是降龙神僧的门人,无恶不作的第一流混蛋。”秦国兴直咬牙,“他是什么都敢的,包括白昼当街杀人。他在州衙有死党,六房中都有他的人上下其手,出了事关节一送。案件就成了死案放柜归档。”
“任何一座城镇,任何一个世代,都会有这种人,那是无可奈何的事。”他踏入店堂,在偏僻的近窗一桌落坐,“知道惊鸿剑客的藏处吗?”
店伙沏来一壶茶,几碟时鲜果品。
“本来躲在南乡,现在躲到东关去了。”秦国兴有无数城狐社鼠做线民,消息灵通得很,“来的人好像不少,已认出身份的有五个,住住东门内的汴京老店,来势汹汹,你可得小心应付。”
“我会的,但也可能用不着我费心。”
“杨爷的意思……”
“霸剑奇花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那小女人好像已横定了心。”
“呵呵!所以,千万不要招惹女人。”他笑得勉强:“女人爱恨分明,不走第三条路,那些可敬的侠义道名宿,既然来势汹汹,|Qī+shū+ωǎng|我何不制造机会?”
“杨爷的意思……”
“离开郑州,找机会到混沌宫扫庭犁穴。”
“杨爷!我还是一句话,我做向导。”
“不,你不能去。”他仍然一口拒绝,“我不能操之过急,先造引蛇出穴的势,打死了蛇子蛇孙,留下蛇王就可以放心大胆扫庭犁穴了。唔!你先走。”
刚进来,还没喝掉一杯茶,怎么就赶人?秦国兴一头雾水。
“要来的人来了。”他低声说,“不要左顾右盼,径自出店,找不要你露面,你不能牵涉进来,老实说,我也无法分身照顾你,走!”
秦国兴打一冷战,匆匆出店走了。
店堂有三间,每间有一二十副座头,食客不多,不足三成座。
他是左间最外侧,位于窗旁的一副座头,陆续进来了几个男女,分占了三方座头,三方面夹围,把他堵在窗壁下,他陷入绝境了。
片刻,桌旁多了一个人,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且可以称得上俏丽的美妇。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这女人一定是艳冠群芳,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