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围着花坛旁转圈,拐过拐角之后,突然发现刚才的男学生正将单反镜头对准她。
她下意识地靠过去,表达自己拒绝被拍照的意愿。
对方便真得放下了单反。
乔蔚松了口气,能用几句话解决事情最好不过,免生其他枝节。
可没想到对方开口,说得不是在魁北克她最常听到的语言法语,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内容也不是她以为的已经彼此达成一致,他不会拍她。
他的声音和他的笑一样没什么攻击性:“抱歉,我不懂法语。”
她并不想和人起冲突,于是同样用普通话重复了一遍:“不要拍我,谢谢。”
可没想到这人笑得更加灿烂,摆摆手否认:“我没有要拍你啊,我只是很好奇,如果我不是一直盯着她看,我的地陪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是她要接待的游客。”
乔蔚闻言就开始上下打量他,怎么会……来的人不是大陆商人吗?他是富二代还是娃娃脸?
可面前的男子只是一手扶着单反,另一只手伸出来递到她面前:“商陆,商人的商,陆地的陆,我和中药同名。未来这些天,请你多关照。”
沈蔚开始辗转反侧,她想要从这样的梦境里挣扎出来。
她不想看到商陆那张阳光的笑脸。
更不想听到初见时他那句像魔音一样始终回荡在她耳边的话。
可她的梦还在继续。
那些他们在魁北克城小商普兰街游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迅速的闪过。
有她被他总是挂着的笑容卸下警惕心后开始健谈起来的模样。
她在此后的时日里问过他很多问题:“为什么到魁北克来?”
还有他挠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我不会法语。”
更有她不解为什么从未见过面,他却认定她就是接待他的地陪。
商陆那时掏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我来之前,就收到了这张照片,让我对着照片找人。”
那是她初来魁北克时,在圣劳伦斯河岸拍下的旧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特别恣意,和如今的她很不相像。
其实也没过几年,大概孤单的人苍老的特别迅速。
她不知道为什么芳姐会把她的照片往外传。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同样给她一张客人的照片方便她接头。
不是,是找人。
梦里还有他们在酒吧后巷不小心撞见有人巷战后,牵手狂奔在大街小巷,努力离开是非之地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商陆更多的来历,她却知道这个人不能再过于接近,因为他轻易的就将她封存的喜怒哀乐撩拨起来。
她并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她听过很多人讲那些旅途中的艳遇,结果无一例外彼此都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路人,没有未来,没有结果。
商陆在魁北克停留的第六天,乔蔚到芳姐那里去结清上一单的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