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里的南寨总透出一股看似平静之下,隐隐不安的躁动。
少数民族的管辖,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只是在某些方面拥有自治,而这些规定下,有些事情对于“外人”来说也是不允许去插手。
尤其这里的人其实相对来说还比较古朴,他们不想大苗山里的东西被外人所知道,还可以轻而易举让人忘记——当然,他是个意外。
萧榆也想过这个问题,研究机构研究的命题已经可以确定就是从大苗山里而来,它的神奇之处,让一些不法分子看到了能让自己违反乱纪的漏洞,被更多人知道,确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人心,谁说得准。
再次见到攀崖,他被关在一间后寨的小房子里,没有人看着,更没有五花大绑。
萧榆进去时,他坐在床上,靠着墙角看着窗外发呆,桌上只点了一盏油灯,火苗随着他开门的动作摇摆两下,光影摇曳。
攀崖一动不动,只有目光跟着落到萧榆身上,片刻,他居然笑了出来,带着些许好笑的意味:“你果然还是来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萧榆没有把意外表现出来,他淡定地拉了张凳子坐下。
攀崖视线从他身上移到陆森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回来,似乎心情不错:“随便猜猜。”
“那你猜猜接下来我会问你什么?”
“很早之前我就跟那些人合作了,说不定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攀崖说这话时难掩轻蔑,那是一种对于某件事情上,一方因为掌握着更多信息,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俯视所有人的心态。
他往前探了探身:“你们查了那么久,到哪一步了?”
他体内的蛊已经解了,也一改之前的言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反而当做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既然已经被发现,也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
萧榆没有理会他的嘲笑:“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很多,多到你没办法拒绝。”
萧榆一挑眉,默不作声,等他继续说。
“很早以前这一片多的是偷渡客,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发现花谷里的花会让人的大脑得到放松,他们花了高价购买,从边境偷渡回去,又以更高价贩卖出去,有人尝到了甜头,当然不满足于只贩卖给偷渡客,他要自己出去搭线,带走了南寨好几个青年小伙儿。”
“可惜族老冥顽不灵,死活不同意,还说总有一天他们会遭到山神的惩罚,结果这惩罚,报到了他儿子身上。”
攀崖换了个姿势坐,身体有一大半隐在昏暗里,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