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大力甩进屋,萧榆直接被甩了一个踉跄——好嘛,看来火气还挺大。
他扯了扯手腕上的钳制,扯开笑脸,故作轻松地讨好道:“宝贝儿,轻点。”
陆森却充耳不闻,脸色差到极点,更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那些情感绷到了极致,从而选择对爱人下情蛊时的鬼师,是怎样一番心理。
陆森声音压得极低:“你不是想学吗,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可是我现在不想学了,我们说点正事怎么样?”
话音才落,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把人惹得更气了。
陆森胸腔起伏剧烈,似乎努力许久才强忍下燃烧的妒火,眼圈都红了:“你跟她就想学,为什么跟我就不想?”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特别喜欢,承诺了这辈子,转头好像又没有那么喜欢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给出去的爱意又岂是他说收回去就收回去的!
在事情没到这一步之前,陆森还以为自己可以很大度,至少跟那些为爱歇斯底里的鬼师不一样,可如今,他做不到了,他和那些人一样丑陋不堪。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但他杀死了理智。
陆森对内心的丑恶抱有负罪感,可这些和萧榆会离开他这个可能性相比较,又不值一提了。
萧榆发现陆森完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牛角尖已经钻到鸢尾那里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鸢尾没什么,阿森,咱们坐下来我好好跟你说,行吗?”
陆森反倒将他的手捏得愈发紧,生怕他突然跑了一样逼近他:“你还是要说是吗,想说什么,说你突然发现跟她在一起更开心,说你后悔了,说你更喜欢她?”
喜欢她这三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心里,在萧榆一脸懵逼的情况下,陆森自残一般,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自己给心中那把妒火添了好大一把柴。
萧榆更懵了:“哈?……等等,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仅仅是看见他和鸢尾待在一起吗?
不应该啊,陆森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怎么就突然觉得他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接下来的话带着委屈的控诉:“你跟她聊得来,你们相处得多愉快,你天天往她那里跑,还给她送了第二次花,也是礼貌吗?还找她学下蛊,好让我睡着后,你跟她一起离开吗?”
萧榆找鸢尾学下蛊的全过程,陆森全看到了,在他离开后,陆森问了鸢尾,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还能为了谁,自然是用在你身上了,那傻小子要去做一件很大胆的事,至于是什么,你自己问他去吧,我答应他不会告诉你的。”
结合鸢尾之前模棱两可的话,还有萧榆突然的反常,陆森反倒把自己说伤心了,脑子里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心痛到难以呼吸,更是觉得挫败,以至于他在那一刻,终于下定了很久之前的决心:
“你不是问过我会不会下情蛊吗,现在告诉你,我会,我只教一次,你看清楚了。”
萧榆,太晚了,那些纵容时至今日,早就不知养大了多少占有欲。
感情这种东西,沾上它,再美好的另一面,善妒、猜忌、不安等等一些负面情绪也很容易随之而来。
“哎——等等!”见他不是说着玩儿,萧榆急了,他奋力挣脱被抓住的手腕,“你这说得都哪跟哪……”
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不知道自己被坑了的萧榆,更是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这些结论。
下情蛊可以,但好歹让他为自己正名不是渣男吧,他才不要稀里糊涂的被误会。
但是陆森打定了主意,见他挣扎,更是误会,一股子妒火夹杂着心痛腾的升起来。
他将萧榆往后一推,促使他膝弯绊到床边,萧榆一下没稳住重心朝后倒,下一秒,陆森的膝盖压制住他的双腿,单手将他挣扎的双手扣住压在头顶,二人手上的镯子撞了个叮铃响,然另一手直接从臂弯处撕了他的衬衫袖子。
布料发出‘撕拉’一声,萧榆动弹不得,突然发觉现在这场面,怎么有点“刺激”,他据理力争:“我有话说!你让我说完——说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说真的,不骗你!”
萧榆把话说得特别急,怕陆森直接给他下蛊了,但说完等了半天,陆森既不动也没说话,而是看着他臂弯处划出来的伤痕。
这种伤陆森并不陌生,引蛊用的。
伤口控制得很好,不深,只有浅浅三道,因为划开的时间不久,所以伤口还没有愈合,一看就知道那个给他引蛊的人是个老手。
除了鸢尾,陆森想不出还有谁,但是只是学那种蛊的话,并不需要这么做……
“我跟鸢尾尝试过学其他的,可惜时间不够,也没这个天赋,这伤痕,就是那时候失败了,划出来的。”
陆森的发尾垂下来,有些许落在萧榆颈间,触感微痒,萧榆动了动,偏头也看去,声音放得很轻。
“……为什么?”陆森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多多少少拉回了他一点理智。
“为了向族老证明,我配得上你。”
萧榆的话让陆森很惊讶,他想过很多可能,就是从来没想过是这样。
萧榆笑起来:“我是个好人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所以我跟族老打赌,这次进山如果我能全身而退,就能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