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太神奇了。
按理说,在我们城市的周围,车程半小时甚至是一小时之内,是不应该存在着这种山洞的。为何眼前忽然出现如此宽阔的洞穴,洞穴之外又是什么,这使我感到孤疑。
洞内现场的人数并不多,从头到脚罩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大约只有七八个左右,在石床的周围围成一圈,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
教主叫我脱下衣袍躺到床上去。
净身之后,我身上只披了一块垂到脚的黑色布袍,里面连贴身衣物也没有穿,真正是赤条条的。
我没有拒绝,顺从着走向月光照耀的石床,褪下身上的布袍,不着寸楼的躺了下去。
在躺下去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石床的后面,也就是靠近洞穴内壁的地方,站着一个从头到脚都披着黑袍的男人。
他的脸上没有白色的面具,只是低着头,用头上的布兜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面。他整个人如一块黑影般立在那里,哪怕是在他的周围两旁各立着两根火柱,火焰发出来的光芒也无法将他照亮。
在未走近石床前,我只注意到美丽的月光以及因为反射着月亮的光芒而显得洁白如新的石床,根本没有看到在石床的后面竟然立着这么一个人物。
在躺下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他,不,是闻到了他——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像是草药的味道,说不上是香或是臭,总觉得闻久了以后人便会胸口发闷,感觉极不舒服。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妮子曾经告诉过我的名字:秘师。
他就是这个教会幕后的操纵者吗?是躲在教主身后的人吗?
我刚躺下去的身子又坐了起来,教主见我坐起来,伸手压住了我:“阿娣,怎么了。”她低声问。
“有人。”我说,装作惊诧和慌张的样子:“他是谁?他好奇怪”
教主轻轻的笑了一笑。
“不用慌张,阿娣,他是我们教会里的秘师,今晚的仪式由他来主持。他的力量非常的强大,你要相信他。待会儿,你照着他的话说,他将会引领进入神奇的意境,带着你走向最接近神的距离。听着,只有听从他的话,顺从他的吩咐,你才能将你的母亲从地狱里解放,你们一家人才有机会将来在天堂里团聚。”
“记得,一定要相信秘师的话,相信他,顺从他,服从他。”
教主再三的警戒和告戒我,她的手一用力,将我压下了石床。她的眼神里透出一抹不容置疑的阴冷,此时此刻,到了这个地步,她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若非心中有着意念,知道在我背后支持我的妮子和黑猫也绝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在这一刻,在我躺下石床,感受到周围阴冷的死亡气息,哪怕是心中有着强大的复仇愿望,我也不得不害怕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剥光了皮毛,摊置在砧板上,等待被人切割痛宰的可怜鱼肉。
这种不能控制自己命运的绝望感如潮水般涌来,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粟发抖,眼角更是淌下了一串晶莹的泪。
教主看着我的反应,很满意。她似乎非常欣赏这一刻的感觉,眼睛里露出贪婪和满足的光芒。
“乖,放轻松,不要动,一会儿就好了。”
教主的声音又在这时候散发出她独有的迷惑魅力,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的麻木起来,手脚和肌肤都不再有感觉。
“你就当现在是睡觉,睡一觉起来,一切都好了。你的父母还在家中等待着你,你的弟弟坐在轮椅上,正在向你招手……”
“闭上眼睛,对,就是这样,全身放松,放松。”
头顶上的洞口正对着,月光照进了我的眼睛,感觉刺痛,我闭上了眼皮。
教主不知弄来了什么,在我的嘴唇上沾染着,冰凉中带着一丝腥甜味道瞬间沾满了我的口腔,随着那甜甜的液体滑入我的喉道,我的神智变得更加的飘忽起来,恍恍然的,我觉得脑部一阵晕沉,开始极度的渴望跳入深深的黑暗中。
我感觉自己像是走上了一条长长的,无比漆黑的马路上。
我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要走去何方,只知道要一直走,一直走,不停的往前。
在前方,似乎有一个比周围的黑暗要更加深黑的阴影,那个阴影的轮廓形如一个披着长袍的男人,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断的出现在我前方同样的距离内,不论我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他离我的距离都没有改变。
蓦然间,我感到手腕处一阵疼痛,接着,是脖子,一抹的冰凉迅速的划过,刺入肌肤的痛感瞬间进入我的脑中,我弯下腰,眉头皱了皱,手扶上脖子,感觉到一种粘粘的液体从脖子上滑流了下来。
那应该是血吧。
继双手手腕,脖子之后,我又感觉到在脚腕处,也有一把刀子插入肌肤,然后慢慢划作一圈的刺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