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T杨夏月坐在槐树下的石桌子旁,桌子上是一盏带着琉璃罩的油灯,光落在杨夏月的身上,让整个夜晚都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温柔。杨夏月又把槐花都撸下来,一小朵一小朵地都放在盆子里面。接着拿去清洗干净。把面裹在槐花上,放到竹制的帘子上就开始蒸。她又用青酱和醋,还有蒜末调了一个浇汁。等着蒸槐花出锅之后,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上了浇汁,做成了咸口的,另外一部分则是洒了一些蜂蜜上去。她用小碗装了。杜筠从来不在放药柜的药堂里面用饭,杨夏月就把东西都摆放在白昌暂住的屋子里面。白昌蹙着眉,看着碗里面的东西,似乎在迟疑能不能吃。杨夏月没有理会白昌,这白昌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像是这样的乡野饭食,白昌未必吃过。倒是杜筠,看着碗中的槐花有一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杜筠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一碗咸的,一碗甜的,都吃得干干净净。白昌也开始吃了,他似乎颇为满意,这会儿就道:“明日还吃这个。”
杨夏月道:“那你摘槐花吧!不要树枝,只要一串一串的槐花。”
白昌愣了愣,他没想到杨夏月竟然会使唤自己。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颔首:“好。”
杨夏月发现,白昌也不是所有时候都不讲理的,至少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毕竟白昌有时候翻脸比翻书快!蒸槐花还剩下一些,杜筠很少吃隔夜的东西,就让杨夏月都带走。杨夏月用碗把槐花装了,放到竹筐里面,就往外走去。才出了竹林,杨夏月就看到前面有三个人影,离得远还看不太真切,杜筠住得很偏僻,这里白天的时候都不会出现几个人。现在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就在杨夏月疑惑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已经风一样地往这跑来了:“姐!”
杨夏月听出这声音来了,有几分惊讶道:“四妮?”
杨四妮跑过来,拉住了杨夏月的手:“我们来接你回家!”
杨夏月走过去之后,剩下的那两个人果然是杨春兰和杨三妮。杨春兰就笑道:“三妮和四妮说,你怕走夜路,就说一起来接你。”
杨夏月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她被人跟踪,从这跑回去的时候,水桶里面的水都洒了,想来那个时候杨三妮和杨四妮就把事情记在心中了。只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她来药庐,很少有回去这么晚的,今天也是被刘大壮家的事情耽误了,才会来得晚。所以她们就想来接她了。杨夏月的鼻子有一些发酸,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姐妹三人,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这大概就是一家人吧?回到家中之后,杨夏月就把蒸槐花分给她们吃了。杨四妮道:“比娘蒸的好吃。”
姐妹几个人忽然间就沉默了。她们的娘,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杨家对外是说人死了,可是村子里面还是有一些流言蜚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