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记得狠,记得痛,记得屈辱。
这一世她才要踩在王皮匠的头上,将这一切都讨回来。
可惜她实力不够,能力不足,将王皮匠的半个家当五两银子骗来,就算是顶了天了。
但是她不会忘的,柳依依暗暗垂眸。
如今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钟翠山旁的小钟山里的洗濯房。
朝露学宫的远近闻名的大书院,依托书院的商铺和生意自然也有不少。
这洗濯房就是其中之一。
在朝露学宫上学的大都是官宦贵族子弟,自然不会如那些清贫学子一般自己去清洗衣裳,大部分都是交给自己的丫鬟小厮。
有些家境没那么好,没有那么多的丫鬟小厮,又做不来自己清洗衣服这等琐事的学子,便将自己的脏衣服交给洗濯房。
柳依依花了足足花了一百文,才在这小钟山最大的洗濯房安定下来。
只观察了一日,就发现了她儿子叶宴石的衣物。
初摸到她儿子的衣物,柳依依只觉得心酸。
明明是个官宦贵公子,如今衣服上破了三处却还舍不得换……
柳姨娘叹息,接着便是亲自浆洗,干了之后又再亲手缝补。
当然,她不是单纯的缝补,她将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一些关键也一并缝入其中,只希望她的这些信息能为她儿子指引一条向上的通道。
这也是她来此的主要目的。
身为人母,落到如此地步,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她自己有实力有靠山是一回事,她自己的孩子能有所作为,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自己的孩子……
柳依依知道自己不止叶宴石一个孩子,可是一则女子无用,二则另一个男孩又太小,怕是早就被苏无双弄死了,她还指望什么?
如今,她最后的希望,也只能放在大儿子叶宴石身上了。
柳依依缝完了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线头碎屑,站了起来。
正巧这时,吴婆子打了一桶水迎面向柳依依走过来,看到柳依依起身,不由得又调笑道:
“哟,给情人缝完衣服啦?!”
柳依依笑笑,没理吴婆子的调笑,而是面向吴婆子问道:
“吴婶子,别说这些浑话啦!真是爱笑话,一看你就是长河那边的出身!”
吴婆子本是对这个中途插进来的马娘子不满,听到这人猜出自己的籍贯,不由得有些惊奇道:
“哟呵,你怎么知道我是长河人呢?”
柳依依继续笑笑道:
“吴婶子嗓门大,声音亮堂,又快言快语的,一听就是河边喊堤的人!”
吴婆子嗤笑道:
“你个马耳朵还挺灵,不知道被几个男的舔过呢?!”
柳依依眼神淡淡地道:
“哎呀,吴婶子,如今这是说闲话呢,我想起来我前几日是路过长河那边,据说有人在河里淘到了砂金呢!”
柳依依说完这话,望了一眼吴婆子,见到吴婆子的眼睛转了转,这才继续笑着说道:
“不知道吴婶子你知不知道这消息啊?”
吴婆子眼睛觑着那柳依依,在辨别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半晌她笑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