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云看着襄王想把他扒皮抽筋的眼神,淡淡地道:
“襄王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对于那名证人,孤说,他在说完证词之后,便重伤身亡了,怕是不好再与襄王对证。”
襄王恨得牙齿咯咯作响,随即跪下向皇帝道:
“儿臣并没有谋害太子,请皇帝明察!
另,儿臣也有事启奏。”
“说!”皇帝声音沉沉。
“太子泄洪的那个宁平庄,有许多百年古建筑,更有许多村民辛苦种植的良田与菜田,只被太子一句话,就都被浇盖在了洪水之中!损伤高达数十万两!
敢问太子又该如何处置宁平庄的村民?宁平庄村民的救济金与补偿金又是谁来出?
只因为太子的一句戏言,万千百姓就要劳民伤财,大虞就要蒙受损失!”
襄王义愤填膺地说道。
“襄王此言差矣。”纪廷云向皇帝行了一礼道:
“前段时间暴雨连绵,长河水位一度涨到了十六丈,这事父皇您也是知道的。
大虞自建朝以来,长河水位从来没有涨到如今的地步,那景堰坝更是摇摇欲坠,若是景堰坝毁,洪水自河道顺流而下,那居住在长河下游的大虞百姓将遭遇灭顶之灾!
儿臣与徐州太守以及文水将军商议过后,觉得炸拦淤坝疏洪的方案可行,便将此事告知了父皇。
父皇忧心百姓,勤勉谨慎,劝吾三思而行,而吾莽撞率断,擅自指挥了炸坝。
好在上天庇佑,宁平庄的百姓全都安全转移,无一人伤亡。
宁平庄人的救济金也由京中世族捐献而来,这都依仗父皇平日对世族的荫庇,世家才会如此慷慨。
如今山河无恙,百姓安康,民间上下都对陛下指派儿臣巡水的指令称赞不已。
这是父皇的福泽保佑,更是上天对大虞的福荫啊!”
襄王看纪廷云巧舌如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手指着太子,怒吼了一声,“你!”
襄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皇帝的一声怒吼。
“你身为皇子,怎敢对太子不敬!”
襄王被皇帝的威严所震慑,顿时脸色苍白,跪伏在地,颤声应答道:
“儿臣……儿臣……”
皇帝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皇家之中,尊卑有序,太子乃国之储君,未来之君,岂容你轻慢无礼!
你如此不敬,不敬是对太子的亵渎,更是对皇家的不忠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