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对方夫人又是恨得咬牙切齿。
云宇齐呐呐的说道:“母亲,接下来怎么办?世子妃定不会再退让了!”那日话却是全都说明白,再无宽恕的可能。
三夫人如何不知?
她几次挤兑凤瑶,凤瑶恐怕早已等着看她的笑话,哪里还会帮她?
何况,那么大一笔嫁妆不见了,凤瑶恐怕恨死她们了!
想起小方氏说的印子钱,三夫人动了心思,利息很高。她把手里一百多万全都放出去,到时候定能收回几百万两。
只是,这么大一笔银子,虽然来钱快,到底是存在风险。
就在这个时候,宋娘掀帘进来,对三夫人说道:“方才世子妃屋里头来人了,带句话给您,说明日辰时末在秦楼等您。”
三夫人心中怨恨酸楚,来回走了几趟,咬牙道:“这个贱人,生怕我们少了她不成?眼皮浅的东西!”若是想赖账,她何苦愁白了头?
宋娘说:“世子妃还说若是凑不齐,她便让状子再捂一捂,宽限夫人一日。只要……只要不反水。”
云宇齐垂手立在一旁,等着三夫人大发雷霆。
三夫人心中被怒火灼烧的难受,一手拍下,桌上的茶盏全数拂落在地。眼中带煞道:“岂有此理,她竟敢如此欺辱我们!”她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还清这贱人!否则今后指不定被她戳脊梁骨唾骂!
三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翻腾的怒火。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也没有法子。最后却是将念头动在了放印子钱上面,连夜让人去接洽。
“她既然说宽限一日,那我就承了她的情义!”三夫人双眼因怒火而透亮,沁出一股子狠劲。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还银子的期限。
三夫人镇定的坐在榻上,她手边摆放一口箱子,里面是她弄来的五十万两银子,只等云宇齐将印子钱收回来,她就可以还给凤瑶。
总有一日,她会想法子,将这些银子全都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可等了半晌,这才见云宇齐满面慌色的走来。
“怎么了?”三夫人看着他两手空空,心中一沉,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母亲,您放印子钱的人,都全跑了。”云宇齐喘着粗气,心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那么大一笔银子,说没就没了!
三夫人怒不可遏,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得自己坠入深深的黑洞中,明明入了夏,却觉得身子被寸寸冻结,冷汗涔涔。
“你再说一遍?”三夫人不死心的问道。
“那些人儿子查了一下,仿佛做好的局,就等着我们。昨夜里他们便不见了,他们的商铺早已抵了出去,今日换了人。”云宇齐将他觉得的古怪之处说了出来。
三夫人猛然看向他,头上的金钗碰撞乱颤,金光映照下那双眸子里似烈火焚烧的火炉,跳跃的火焰几乎要迸裂而出。细细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回味一遍,越想越不对,咬牙切齿的说道:“定是那贱人在作祟!”
转身去了秦楼,人方才进屋,看见凤瑶气定神闲的坐在榻上,眼底布满了一股子阴狠的劲,尖利的指甲直朝凤瑶戳去:“你这贱人竟敢设计我!”
凤瑶闪身一躲,手臂上的薄纱被撕裂几道口子。
“三婶娘说的话,我怎得不明白?”凤瑶镇定的抚弄散乱的衣襟,眉梢都不曾抬一下。
“印子钱可是你让人设计我?”三夫人的声音愈发的尖锐,狠狠的盯着她。
“三婶娘放印子钱?这可是违反律法,严重者要下狱。”凤瑶惊讶的看着三夫人,仿佛没有料到她会放印子钱:“我并未唤你放印子钱,婶娘如此指责我,难道有人冒充我?”
三夫人闻言,浑身一颤,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心中后怕。
这件事捅出去,她讨不到好。何况,她手中亦是没有证据,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拿不出银子,孤注一掷道:“若非是你前日遣人来,我也不会放印子钱。”
凤瑶讥诮的说道:“我提醒您的时候可有提过半个关于印子钱的字?”
三夫人一噎,的确是她无理取闹了。脸色青白的说道:“一百三十万两银子要不回来了,我如今只有五十万两在身边。”
“这件事棘手,不能报官。”凤瑶同情的看着三夫人,轻叹了一声:“三婶娘,我们是一家人,你遇上这种事我心里也替你难过。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可以给你减一百万两银子下来,其余的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