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五妹都喊出口了,姜慕燕也不好过门不入,“咱们下去看看吧,二姐和五妹有挑几件喜欢的,给三婶和姨娘带回去。”
&esp;&esp;“咱们看看就好。”姜慕筝连忙拉住五妹,拿眼神示意她不可乱来。
&esp;&esp;“我什么也不要!”姜慕锦甩开二姐的手,拉住姜留的,“六妹妹,咱们快走!”
&esp;&esp;姜留被奶娘抱下车,抬头看胭脂铺的招牌上写的“雪霞晚”三个隶书大字。招牌是二舅亲笔写的,名字是娘亲起的,隶书纤细柔美,名字寓意悠长,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铺子。
&esp;&esp;见她们进来,王恪媳妇连忙转出柜台给姜慕燕和姜留行礼,“姑娘们快进来坐,若您需要胭脂香粉,让书夏给奴婢送个信,奴婢给您送进府去多好,怎敢劳姑娘们亲自跑一趟。”
&esp;&esp;姜慕燕让书夏扶起她娘,笑道,“我和姐妹们来买纸鸢,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esp;&esp;王恪媳妇笑道,“姑娘们真来巧了,彩帛行那边今儿来了好些又大又漂亮的纸鸢,待会儿奴婢送姑娘们过去。”
&esp;&esp;姐姐与书夏的娘说话,姜留则让奶娘抱着她,趴在柜台上眼睛亮亮地望着里边盒盒罐罐的胭脂香粉。柜台后的女伙计忍不住赞道,“奴婢在东市待了十几年,再没见过比姑娘更漂亮的女娃娃了,姑娘想看哪个?奴婢给您拿。”
&esp;&esp;“那-个。”姜留用胖胖的小手指着柜台内最亮眼的描金小瓷盒,姜慕锦也凑过来看。
&esp;&esp;“姑娘好眼力,这是咱们今春的新款胭脂,是极品的红花加栗米、上等香料调制而成的,抹在脸上极为细腻服帖。”女伙计熟练地介绍着,打开盖子递到两位姑娘面前。
&esp;&esp;姜慕锦闻了闻,赞道,“好香啊!”
&esp;&esp;姜留也嗅了嗅,香味浓而不腻,还隐隐有些熟悉,她在哪儿闻过这个气味?
&esp;&esp;姜慕锦又问,“这么好的胭脂肯定不便宜吧?”
&esp;&esp;女伙计抿嘴笑,“这款胭脂是咱们店里最贵的,若是熟客来买,也得三百文。”
&esp;&esp;这么小一盒便三百文,真心不算便宜了,姜留点头,示意女伙计盖上盖子。姜慕燕走了过来,“可有上好的脂膏?”
&esp;&esp;王恪媳妇忙道,“将槐花膏拿过来。”
&esp;&esp;待槐花膏取过来后,姜慕燕打开用指甲挑了一些抹在手背上,“似乎比之前的腻了些。”
&esp;&esp;王恪媳妇笑道,“这里面加了些许槐花蜜,比例是调香的王笠元一点点试出来的,是咱们雪霞晚的秘方。”
&esp;&esp;姜慕燕满意点头,“赏他一月工钱,这槐花膏拿五盒,方才的胭脂拿两盒,旁边的木盒胭脂拿五盒,再拿一块上好的螺黛。”
&esp;&esp;王恪媳妇亲手备好,送姑娘们上了马车。
&esp;&esp;马车上,姜慕燕打开匣子道,“我见祖母的螺黛快用完了,咱们回去后把这块送给祖母;描金胭脂给伯母和三婶,木盒胭脂给姨娘们;这些槐花膏,咱们五个每人一盒。”
&esp;&esp;姜慕筝知道三妹妹是顾及着她,才给府里每位姨娘都拿了胭脂,眼圈忍不住红了。
&esp;&esp;姜慕锦满眼星星地搂住姜慕燕的胳膊,“三姐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呢!你方才在店里,就像个真正的管家娘子一样!”
&esp;&esp;“说什么浑话,三妹才十岁,当管家娘子还早着呢。”姜慕筝破涕而笑。三妹妹以前多在王家,姜慕筝也是因为这几个月练琴才跟她渐渐熟悉起来。熟悉之后才发现,三妹妹虽然冷清少语,但待人却是极好的。姨娘,三妹妹的娘亲在世时,也是这样的性子,是三位夫人里通情达理的一位。
&esp;&esp;姜慕锦又问,“三姐姐,方才那些都是二伯母教你的?”
&esp;&esp;姜慕燕轻轻点头,想到去世的娘亲,她的神情有些落寞,轻轻握住了妹妹的手。
&esp;&esp;姜留抬头,冲着姐姐笑。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车边闪过,一下就想起为何觉得方才的胭脂气味有些熟悉了。她大表姐身边的丫鬟喜竹,用的就是这款胭脂!方才在雅观琴行里,孟雅娇用的也是!
&esp;&esp;姜留立刻吩咐书秋,“去-偷-偷-跟-着-喜-竹,看-她-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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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要回铺子的计策
&esp;&esp;书秋下车后,四个小姐妹去彩帛行买纸鸢。各种样式、大小、颜色的纸鸢让姜留挑花了眼,等她终于选了一个长长的蜈蚣纸鸢,又跟着姐姐们在食肆用了饭,书秋才赶了上来。待回到西院,书秋才向姑娘细将喜竹的行踪,“她先去雪霞晚带了一个大匣子脂粉出来,奴婢进去问了王婶子,她说是大夫人让喜竹来取脂粉的,总共拿走二十盒。随后喜竹去了大业坊孔家,出来时没拎着匣子。”
&esp;&esp;书秋本想抱怨几句王家大夫人拿着姑娘的胭脂做人情,这事儿赶得不地道。但想起她娘这段日子耳提面命地教导,书秋硬生生闭上了嘴,心中不断默念:多做多看少说话、多做多看少说话、多做多看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