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冬素来稳重,又年长,听此便劝道,“殿下,纪大人只是对您要求严厉,加之为人有些古板罢了。”
再骂下去,要是被人传出去了,那御前的案牍上又少不了多一份公主跋扈,辱骂朝廷命官的奏折了。
顾谲骂过两句之后也懒得说这人了,结果梦秋非要没有眼力劲儿的问:“殿下,纪大人寄过来的考卷可要送到沈小姐家中?”
毕竟当时顾谲会给纪元远写信,为的就是沈殓的科考,而今收到东西了,自然是要送过去。
“送她干什么?我不找她麻烦都是好的了,还要给她送礼?!”顾谲现在一听到沈殓的名字就上火,她当时怎么就信了沈殓的鬼话呢?真是马前失蹄,人善被欺。
亏得当时自己看在她们一道出生入死过的份上还去为她找考官的照顾。
当然,其中也不排除她就是闲着没事想找找纪元远晦气的成分。
可即便如此,她出发点也是好的啊。
而沈殓是怎么报答她的呢?
回城之后就跟死了一样,白得了她的房子,还不来谢恩,真是该死!
“梦冬,你还是带人去把她给我剁了!”顾谲阴着脸吩咐道,“剁细点,到时给公主府的人熬肉圆汤喝,算加餐。”
周遭的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大变,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这位主真的把人给剁了喂他们吃。
只有梦冬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殿下,府中下人们每日都有肉圆汤喝,此乃当时您定下的惯例。”
顾谲虽然脾气古怪为人疯癫,但是她对手下的人素来大方,别说是在溪州了,就是在庆州京都城,估摸着也找不出来她这么大方的主人家。
顿顿有肉,餐餐白面馒头。
看着顾谲冷冰冰的侧脸,梦冬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便在心里大胆断定最大的问题就是今日沈殓跟人出城赏花上。
想来也是,她们殿下素来高傲,而今为了这个秀才科考,竟然舍得拉下脸面去找人帮忙,要了往年的考卷回来,结果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见面,她们殿下还没有献上殷勤,那秀才先跟别人幽会上了。
放在谁身上都要生气。
可难得她家殿下对人如此上心,且为此愿意从先前那个还没有过门的驸马爷横死的伤痛中走出来。
梦冬觉得,这事也不是没有周旋的余地。
那会儿那个长青虽然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但道理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殿下这回来了都小一个月了,一次也没有见过那秀才,女秀才心中彷徨,此时又有小人趁虚而入,关怀备至,一时迷了心智也不是不可能。
可只要她们殿下愿意点个头,对方必定会颠儿颠儿地回来乖乖认错。
想到这里梦冬便劝慰道:“殿下,那沈秀才是女子。”
顾谲看了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她是没什么女人味,可我也不至于分不出来她是男是女。”
她家管家是不是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