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门被缓缓从外推开,一只白色的棉质拖鞋轻轻踩在了杯子上,随即,好像响起了一声男人的低笑。kenkanshu
“你还真是听话,我叫你发脾气扔东西你还真扔。怎么样?扔够了没?要不要我再叫徐伯拿几个杯子进来?”
这个声音早已印在了连惜的心底,她几乎早在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甚至是第一个呼吸声的时候,便知道他又回来了。
但是回来又如何?当她是外面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
他想撂脸子就撂脸子,他想哄着玩就哄着玩?
呸!
连惜打定主意,这回一定不可以随便投降了!
她钻到杯子里,两腿夹着枕头,牛糖糕一般往床里边蹭了蹭,就是不回头看人。
可是,接下来那细微的动静,却让她不自觉僵住了身体。
她听到了男人走近,听到了男人仿佛弯下腰,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喘息位置似是忽然低了许多……
难道他……
不!不会的!
连惜强忍着没有回过身,以叶文彰的骄傲,要他做出这种动作,怎么可能?
她自己连想想都觉得可笑了。
然而,叶文彰却在她的身后开口了:“小惜……”
这一声,明明摆摆不会是从高往低发出的!
连惜再也忍不住,噌地坐了起来,可只回头看了一眼就惊住了。想象永远不会有亲眼面对来得震撼。
叶文彰,那个不可一世,冷漠强硬,目空一切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真的一脸柔和,心甘情愿地跪倒在了她的脚边!
呆若木鸡整整三秒钟的时间,连惜才后知后觉地大叫了一声:“啊——”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她大声喊了一句,突然又像怕被人听到一样,急急地捂住了嘴。
“你快点起来!起来啊!”她拼命去拉叶文彰。
可现在的叶文彰身上没伤,而且又没有刻意相让,岂是她这种只在幼时受过些基本训练的女孩能轻易撼动的?
那个高大的男人笑得包容而谦和,单单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死命想拉起自己的连惜。
“你坐着别动。”他温和地说。低下头,用略带剥茧的双手将她一对小小的手完全包拢住,捧在手上,捧在心上。握着它,直到已经分不清手心里的热气是谁的温度。
“连惜,我现在正式请求你答应我的求婚,给我机会,让我一生一世照顾你。我叶文彰发誓,自此以后,生命中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无论贫贱富贵,无论健康疾病,上天入地,我都必将陪着你,再不分开。”
这样本应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叶文彰却说得很慢。非但慢,每一个音节都是极轻的。
他一边说,一边想,一字一句都是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最郑重的承诺。
不知何时,泪水盈满了连惜的眼眶。
她望着他的眼,拼命吸鼻子,除了点头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叶文彰看着她的样子只是笑,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待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完的时候,也就罢开了手,低叹一声:“傻瓜。”
连惜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一头扎进了叶文彰的怀里,抽泣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文彰哥哥,我不该瞎胡闹惹你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