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管啊?谁管?眼下骚乱刚刚平息,各个行星都非常混乱,根本管不过来!而且帝国经济衰退得那么厉害,失业率居高不下,也就是说他们呆在这里会饿肚子,只要到了那里,就会有饭吃,有工作,有收入,还不拼了命地逃过去?”
“也是。”谢将苦笑,“凤起需要人,他们需要面包,一拍即合。”
“到了。”
车停在一家咖啡馆前。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但是柯禹丞带着谢将顺利进入咖啡馆。
里面三三两两坐着些人,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在低声闲聊。谢将穿过一桌一桌的人,虽然他今天穿了一身便装,可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咖啡馆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转过来盯着他看,视线跟随着他移动。
柯禹丞和谢将穿过一楼咖啡厅,直接上了二楼,停在一扇绘有樱花图案的包厢前。柯禹丞按了几下门铃,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开了一条门缝,他看了柯禹丞一眼,又扫了眼谢将,让出了道路。
房间里除了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外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是三十来岁面容姣好的女人。
女人一看到他们就站了起来,先冲柯禹丞点了个头,对谢将道:“你就是谢将上校吧?”
谢将看了柯禹丞一眼,要不是知道表哥为人,真会以为他把自己给卖了。
“不用看他,是我请求他邀请你来的。”女人直爽道,“我叫薛安妮,这位是海勒,他的儿子牺牲在卢克走廊里,才十七岁。”她指了指中年人,然后又指了指开门的高大男子,“这位是大冈,他的哥哥也是在卢克走廊战死的。至于我,我的丈夫是在维度战役中杳无音讯的。”
虽然房间里两男一女,但明显可以看出是以这女人为首。谢将依次与他们握手,当他听到她说她的丈夫是死在维度战役的,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连握手的力度也大了一些。
“她就是你说的朋友?”谢将问柯禹丞,记忆稍微有点出差错。
“不,不是她,但我那位朋友就是在安妮的开导下恢复健康的,这里很多人都受到过安妮的帮助,她很了不起。”
薛安妮有点不好意思:“米莉是吗?这没什么的,正好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罢了。当年我丈夫失踪后我也非常消沉,后来慢慢自我调节走出阴影,为此我还自学了许多精神心理学的书,终于有了点用武之地。”
这个女人说起话来语速很快,铿锵有力,使听得人精神一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节奏走。
“谢将上校,我的丈夫曾经是你父亲手下的兵,对于你父亲的牺牲我很遗憾,但是我也非常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他的后人。啊,我还带了我丈夫的照片,你想看看吗?”薛安妮也不等别人答话,自顾自地就把照片拿了出来,“看,我丈夫埃德蒙,是一名中士,很帅吧?”
照片不及巴掌大,她就像一个怀春少女一般珍藏着心上人的照片,并骄傲地对人说:看,多英俊的男人,我爱他!
凡是能笑着讨论悲剧的人,内心都是强大的,谢将每次怀念父亲都忍不住悲从中来,都还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所以他无比敬佩这个女人。
“他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士兵。”谢将笑着将照片还给薛安妮。
谢将相貌英俊脾气温和,所以很容易博得他人好感,薛安妮直爽地笑着,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
“好了,我们来聊点正事吧。既然你有意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谢将把话题导入正轨。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悲伤,所以我认为你应该能理解我们。”薛安妮坐在他面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份报告递到他面前,“我有充分证据表明卢克走廊和当年的维度战役有很多的相似性,在战争爆发之前,那里的能量波动都有异样反应,统帅部是在明知有异常的情况下,继续让蒙在鼓里的士兵前进。”
报告几乎都是能量报告和尸检报告,柯禹丞给他看过一部分,现在薛安妮给他的是完整的报告。
谢将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想问什么,但在薛安妮灼热的目光下没有问出来。
柯禹丞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当即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面前的这些报告涉及军事机密,为什么她一个平民女子能得到?于是柯禹丞低声道:“自助会里不少家属自己也是军人,所以……你明白的……”
此刻谢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乱!实在是太混乱了!
“所以呢?”谢将问。
薛安妮正色道:“所以我认为帝国高层里有人和魔龙人串通一气,杀害同胞!统帅部明明知道有异常,而且这异常是在八年前发生过的,还把士兵往死里赶,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如果不是帝国高层内部有人倒向魔龙人,又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