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知晓他打趣,“那得让黎妈多备些茶才是,你这是在兴致上,图好玩,什么都想试试,就同龙凤胎吃糖一样,其实不在乎哪个糖好吃一点,喜欢的是打开糖果时的惊喜感,就和你煮茶一样,能煮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反而有兴趣……”
她话音未落,他塞了瓣橘子在她嘴里。
温印:“……”
但她还是津津有味的吃了。
李裕笑道,“还要吗?”
她也点头。
李裕又喂了一瓣给她,她吃完看他,“好好的,你剥橘子做什么?”
他应道,“昨日岳父说的,云州珀珞配橘皮煮,有人喜欢。”
‘有人’自觉看他。
他又凑近了些,“诶,你说,你是不是其实喜欢的是吃橘子,不是橘皮煮茶?”
温印刚想开口,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讽刺她刚才说他煮茶像龙凤胎吃糖的事……
“李裕!”温印微恼。
结果刚开口,李裕又塞了一瓣橘子在她口中。
她被怼了一口橘子,忽然不说什么了,因为,确实橘子好吃……
当时他便笑了。
眼下也是。
看着温印安静侧躺在床榻上入睡,他伸手牵了牵锦被。
他早前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是永安侯的女儿,也因为她是京中的世家子弟时常挂在口中的美人。
嗯,是美人不假。
就是,他怎么没早点遇到她……
但眼下也算迟。
李裕拿起一侧的书册,一面看书,一面安静陪着她。
但许久过去,李裕也只看进去几页,起初还好,再后来便不怎么翻得动了。
今日是年关,他不知父皇在宫中如何?
父皇一直不怎么喜欢李坦,他们兄弟几人一直都知道,宫中也都知道,便是朝中也都知晓。
李坦是他二哥,从小天资聪颖,从小时候起,诸事都要比旁人做得好,打着谦虚的名义,实则心高气傲,回回都要把旁人比下去才行,所以会让旁人尴尬得下不来台。
李坦年长他六岁,却在父皇跟前要同他比试诵书和策论。
他小李坦那么多,小时候的他自然比不过李坦,那时的李坦也要多谦虚有多谦虚,还会在父皇面前指点他功课。
他那时候不觉得,长大了才察觉,每次李坦温和指点他功课背后,都会有意无意参杂些□□,似是不经意间说与父皇听的,大致都是,你这样懈怠,偷懒,不上心,日后如何做储君?
那时候的李坦是比他出众,但他慢慢大了,李坦也开始有比不过他的时候。
刚开始还好,后来李坦就一直变着方子同他比,直至李坦胜出他一筹为止。其实大家都很难堪,他也见父皇脸色难看。但李坦就似钻牛角尖一样,一定要证明自己……
他会笑着说,不比了吧,二哥的学问本来就好,他就不出丑了。
父皇欣慰看他。
李坦却道,“怎么,你不敢给父皇看看,你是做功课去了,还是沉迷玩乐去了?昨日不还蹴鞠了吗?”
他看向李坦,他蹴鞠是因为……
他同李坦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李坦对他敌意很重,他也喜欢李坦,这种时候大哥如果不出来缓和,场面会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