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带阿渔给您请安来了。”
脚步站定,徐潜朝主座上的母亲道。
徐老太君笑眯眯的,点点头,问阿渔:“昨日忙了一天,今天又这么早起,阿渔饿不饿?”
阿渔羞答答地摇头:“不饿,多谢母亲关心。”
徐老太君活了这把岁数,已经不太看重虚礼了,猜到儿媳妇肯定又饿又累,她马上吩咐旁边的丫鬟们:“行了,东西都拿过来,敬完茶就开饭了。”
芳嬷嬷领着小丫鬟们来铺放锦垫,厚厚的垫子,跪着都舒服。
锦垫摆好了,小两口一起跪下。
阿渔微微提起裙摆,刚要跪,旁边芳嬷嬷笑着弯腰扶住了她,仿佛知道她身子会有不适。
阿渔又感激又难为情,杏眼朝徐潜看去。
都怪他,看着清冷自持不为美色所动,夜里却像换了人一样贪得无厌,偏徐潜又那样高大……
脸上越来越烫,阿渔不敢再回忆下去。
但两侧观礼的众人,除了尚未成亲的徐五、徐恪,其他人都领会到了芳嬷嬷这个动作的深意。
徐三、徐四彼此递个眼色,均低头偷笑,五叔啊五叔,你也是凡人一个。
兄弟俩揶揄之意外露,端坐的四位老爷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但平均四十多岁的他们在女色上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弟弟徐潜却生龙活虎娇妻新娶,真是叫人羡慕,尤其是,徐家家风不许男子纳妾,几位爷想去年轻的美人屋里找找新鲜都不行,家里肯定不许,外面寻芳问柳万一传出去,谁担得起败坏家风的名声?
反正二爷、三爷、四爷都不敢。
国公爷徐演敢。
外面顾虑多,府里面,他书房的丫鬟三两年便会找个由头换一次,虽然容貌都不出挑,但徐演要的只是她们的年轻娇嫩。徐演颇有积威且驭下有方,那些被他宠幸过的丫鬟们没有泄露过半句,徐老太君、容华长公主便是有所猜疑,没有证据也无法插手。
当年江氏随曹廷安来国公府做客时,徐演便曾幻想过与江氏春风一度,现在容貌酷似江氏却比江氏更娇艳水灵的女儿羞羞答答地跪在了他面前,徐演心里就又痒了起来。
垂眸看衣摆,徐演一边掩饰心中所想,一边也暗暗奇怪。
他见过很多美人,外面的家里的,年轻时候的三位弟媳,这几年陆续娶进来的儿媳侄媳妇,甚至包括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容华长公主,这些全都是美人,且美得各有千秋,但徐演看到她们就没有生出过如此强烈的占有之念。
为何江氏母女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邪念?
因为她们美得楚楚可怜?
不是,这样娇柔的女子徐演也见过不少。
因为她们都是曹廷安心尖上的人?
徐演无意识地敲了敲膝盖,若有所思。
“这是大哥、大嫂。”
五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徐演回神,惊觉小两口已经给母亲敬完了茶,开始认亲了。
他迅速调整神色,微笑着看向阿渔。
阿渔没看他,只欠身行礼:“大哥、大嫂。”
小姑娘声音甜濡却清朗,并没有半分因为年龄差异产生的别扭。
“五弟妹。”
徐演有些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