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次的假水草玛瑙事件过后,白小涟再次上街游玩就再也不去看路边的摊子了。
便宜没好货,但是不便宜的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货。
没头脑的人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了。
这是她对自己做出的结论。
因此,现在走在长安的大街上,她就只看那些卖熟食的摊子,左看看,右看看,正觉得无聊时,却见前面街道路口上,一群百姓围着一条横向大街挤挤挨挨的,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白小涟也是个爱凑热闹的,随手丢掉刚吃完的烤肉串竹签,跑过去分开人群一看;只见那远远地街道尽头,有一个官差模样的人骑着一匹瘦马,正沿着大街自东向西地往他们这边奔跑过来。
那马后面还用绳子拖着一个男人,双手被一条绳子紧紧拴在马屁股上,整个身子都被拖在了土里,被那奔驰的瘦马拖的嗷嗷惨叫。
那马跑过他们眼前,被拖着的男人血肉模糊地也被拖过他们眼前,留下一道长的望不见头的血迹在路上,阵阵惨叫声渐渐远去,令人听了很不舒服。
“哎,这位大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白小涟随手拉住一旁的路人,问道:“那个被马拖的人是犯人吗?”
“哦,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个被马拖的男人好像是个骗子,拿一些破石头冒充什么玛瑙玉石,结果被鹰扬将军抓了去,判他被马活活拖死。”
那人指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回答道。
“啥?”
白小涟心思复杂地望着那地上的血迹就愣住了:鹰扬将军不是吕光吗?他怎么还管起了打假的闲事了?不过这长安城里贩卖假玉石的咋这么多啊?不知道上次骗自己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被人抓了?可是吕光未免判的也太重了吧?卖假货也罪不至死,被马活活拖死有点太过残忍了吧?
她只顾低头思索,一旁的行人们见那犯人和马都跑得远了,自觉没戏看了,便各自都四下散去了。
得得——
又是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白小涟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翩翩一骑红枣马也是自东向西地飞驰过来,溅起一溜
烟的尘土。
“哷!”
那骑马的男子远远地看见白小涟,便勒住缰绳,减慢了速度,最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小白,你有一个人出来玩啊?”
那男子一身红棕色箭袖常服,穿着粉底皂靴,头上戴着皮弁,看起来英姿飒爽。
白小涟抬起头望着他,却愣了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你不会是还没记住我是谁吧?”
那男子见她只顾抬着头却半天不发一言,不禁笑了笑,自报家门说:“你真是个笨蛋啊,连我吕光都记不住吗?”
“吕光?额……将军,你好。”
白小涟对这位居高临下的鹰扬将军望而生畏,刚才那个拖骗子的酷刑让她心底隐隐感觉这个吕光心肠太狠了点,因此下意识里觉得他有些恐怖。
她吱唔一阵子,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好说:“你,将军骑着马想必是有事情,你继续忙哈,我,我告辞了。”
说完她赶紧转身要逃离吕光的马前,谁知那吕光却弯腰一伸手,便轻轻抓住了她,把她揽入怀里,一把抱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