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媳妇用膳的式粼像是被戳中笑穴,好不容易停下是哈哈哈再次从口中飘出——
“还笑!”尺玉咬牙凶人。
式粼接住眼刀子,放下往尺玉碗里添肉的筷子,亲向烤鱼味的嘴巴,“哥哥不笑了,哥哥都听小午的。”
万翀盯着式粼给尺玉送去的吻,莫名晃神了须臾,分明该痛的心脏在这一刻平静得不行,仿若此刻的式粼不再是他所爱。
那个不可向迩,却令他视线追随的右护法不见了……
兴许是释然吧,万翀喟叹,“少宗主是想要我们魂危堂下个月的肉食份额?可以啊,分给旭裔堂五成如何?”
“不不不,我要的不单单是下个月,五成也少。”尺玉狮子大开口,“我要七成,七成我就把方子写给你,日后开班授课,你只管来学。”
尺玉并非不给魂危堂留口粮,等万翀泡上宫主啥吃食尝不到,他得为自己打算。
式粼口味变了,今天突然爱吃鱼肉,明天要是吃鸡不啃鸡脖,他鸡大腿怕是无法管够,若是后天要吃牛……他不敢想。
松鼠尚知储存粮食好过冬,他必须未雨绸缪!!
万翀被尺玉贪多的胃口惊住——
他本人的确不喜食肉,可他手底下百余名弟子总要打牙祭吧?加上他的猫还得吃肉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万翀深吸一口气回道:“六成吧,你们吃不完这么多,放着也会不新鲜的。”
“六成就吃不完了?”尺玉将碗里剔过鱼刺的肉扒拉到嘴里,用式粼的袖口抹了抹嘴,“这样,我也让一步。首月六成,若是不够吃,次月七成。”
“成交。”万翀回道。
他还真不信旭裔堂多尺玉一张嘴,就能吃掉六成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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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婚,说来时间还是仓促。
来不及赶制华丽的喜服,再是顶好的丝绸少了精湛绣工,也难免寡淡。
但这身喜庆衣裳在尺玉看来更像洋洋洒洒万字情信的名章,仅作为一个印证,别的还得看日子如何过得红火。
他本就住在刹祭殿内式粼的卧房,接亲连屋子都不用出,也没有家庭美满的妇孺给他念念叨叨地梳头,旭裔堂弟子更是不敢动他一根头发丝,有些事只能自食其力。
但梳子不等在发间走上一圈,就被布置红烛的式粼收走了。
“哥哥给小午梳,小午端坐便是。”式粼轻晃发晕的脑袋,笑道,“今天说来也奇,哥哥头晕得厉害,看着小午的发丝总觉得颜色和发式通通不对。”
“不对吗?”尺玉心咯噔了一下,“式粼哥哥可是觉得我头发该是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