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粼掀开帘子钻进帐篷,言出必行的单手拎起方桌边的红木圈椅挪到燎炉边,跟着将尺玉从怀里掏了出来,放了上去。
尺玉四爪开花式着地,满脑门子都是问号。
“燎炉烧得还挺暖和,早点休息。”式粼拍了拍发蒙的猫头,转身后坏坏地半勾嘴角,兀自往床边走去,“小午要是嫌椅子硬,哥哥用衣服给你垫着。”
“你什么意思?”尺玉扬着的眉毛落下后挤在了眉心,“我说的是不冷,不代表我要睡椅子的。”
睡过床的小猫咪哪可能甘心在椅子上过夜,再说万一晚上睡到忘乎所以,被火燎到毛怎么办?
尺玉撅着猫腚从圈椅蹦下,大白尾巴不高兴地以平直的姿态支棱在身后,他来到床边,后腿蹬地,噌地窜了上去。
除去外袍的式粼应了声“也是”,见尺玉跳上了床,光速钻进被窝将被子尽数裹在身上,没留半点余地给尺玉见缝插猫头。
“小午想睡哪里便睡哪里,哥哥怕冷,今晚就不给小午留被子了。”式粼憋着笑装柔弱,“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小午把灯熄一下好吗?哥哥喝了酒,光太刺眼了,头疼。”
尺玉眼神要多恶狠狠就有多恶狠狠,比看游止叶还要凶地看式粼,过了半晌,也没得到些别的反应,尺玉粗粗地喘了口郁气,骂道:“大骗子……”
骂完也不给熄灯,一屁股坐到了式粼脸上。
“不晃眼睛了,睡吧。”
尺玉就差气到把爪爪夹在胳肢窝了,大白尾巴不断抽在床头上,发出啪啪地闷响。
反正他睡不了,式粼也别想睡。
式粼怎么也没想到尺玉会把他的头当板凳坐,不过若是思维正向一些,便不会产生屈辱感。
他的猫猫在还没彻底长大的时候,就把小花花和小铃铛毫无保留地“交托”给他,真是件非常令人感动的事!
他抬手戳了一下无私猫的肚肚,不正经地说:“我的小午要是不打算挪开猫腚,哥哥可是要欺负小铃铛的。”
尺玉吓得像弹弓上的小石子,piu地飞了出去,这才堪堪免遭于难,他回头猫头气急败坏地用爪子指向式粼的鼻子,“你再耍臭流氓我就——”
话说半截,式粼用一根手指压住了尺玉的三寸不烂之舌,“哥哥跟小午说过的,生气不准离家出走,现在再补一条,吵架不准提出分手。”
尺玉说不了话,咔嚓一口咬住式粼指尖。
只可惜猫猫上颚的切齿和下颚的臼齿又平又小,咬合力不行,杀伤力不大,威慑力更是一般,式粼抽出卷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一把将小猫咪捞到颈窝,歪着脖子亲了一口吃撑的肚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