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
觉空大师开口,怀安当即起身,上前一步跪在了觉空大师面前,“师父……”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大师兄,这一刻也声音哽咽。
后排有难过的弟子已经低声啜泣起来。
“怀安,你是为师最沉稳的弟子,把寺里的事务交给你,我很放心。等我圆寂过后,你就是云雾寺的主持,大小事宜皆由你操心,切记保重身体,勿要劳累,知道吗?”
“是。”
仿佛家里慈祥的长辈,觉空大师伸手摸了摸怀安的头,把手里那串戴了一辈子的佛珠递给了他。
怀安低头,眼泪吧嗒砸进土里。
“怀瑾。”
“在。”
“你是为师膝下本领最高,但又最不成器的弟子,要不是太过重口舌之欲,你的成就不亚于怀安。等我圆寂了,也不知道你能伤心几天。”
“师父我肯定要伤心很久很久的,真的。”
“很久是多久?有一年吗?”
“有的,肯定有的师父!”
“那这一年,厨房交给怀成,你减减肥,做得到吗?”
“……”
难过劲儿只在怀安大师兄那里冒了个头,表示了一下对即将到来的圆寂的尊重。
打从怀瑾开始,难过便斗转急上,变成了师父吐槽大会。
叶晚微红的眼圈顿时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眼泪。
觉空大师每叫一个人,便有一个人起身上前跪在他身前,被他或叮嘱或吐槽的闲话几句。
很快,小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迟斐、叶晚和怀睿。
“怀明……”
早就从跪姿变成了盘腿的坐姿,耳听到他了,迟斐麻利起身,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觉空大师身前,“师父,我知道,我是你最恨铁不成钢的弟子,看在我还有那么点儿慧根的份儿上,您能叮嘱大师兄一句,准我将来回寺里剃度修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