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辩解道。
楚沅木然地站起来,生硬地说:“我去打杯喝的。”她没理会两人的眼神,便朝咖啡机走去。
关楠的黑历史让她心里头有些膈应。按理说那都是关楠的过去了,她没有办法再参与。但是知道了这段事之后,对他的感觉好似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她能接受一个男人有恋爱史,但是这样的劈腿史……在她看来还是挺渣的。
她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不过,关楠的未来也不见得她就可以参与。她想那么多当真是杞人忧天了。人家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哥哥的黑历史,要操心也是未来的嫂子去操心。
嘁。她自嘲了笑了笑。
“你一个人在这傻笑什么?”一个男声冷不丁地钻进耳朵。楚沅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到了手背上,她轻讶了一声。
“傻啦吧唧的。”罪魁祸首识相地给她递过一块纸巾。楚沅接过刚想道谢,看清何人之后便把“谢谢”吞了回去。
“干嘛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啊。”关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见她仍是一副呆头鹅的样子,便没再逗趣她,转身继续拿早餐去了。
楚沅回到桌旁时,隋菲已经离开,方澜澜也吃光了自己所拿的点心。因为是自助早餐,不能明目张胆地剩下食物。楚沅只好尽可能把自己盘里的东西塞进胃袋,明明是按平时食量拿的东西,这会儿她却食欲不振。
*
沙滩烧烤下午一点开摊,接着是沙滩排球。烧烤的地方在海边的一片棕榈林里,树荫下是矩阵型的烧烤炉灶,八人一炉。
方澜澜不便活动,基本全程都坐在烧烤炉旁。而她本就对厨艺一窍不通,烧烤更是拿不出手,只能蹭吃蹭喝。而早上的事和早餐一样让楚沅难以消化,她只是兴趣缺缺地挨坐在方澜澜旁边,不动手也不动口。
她的眼光总是忍不住往隔壁桌的关楠和沈骆妍身上溜,试图从小动作里推测出两人目前的状态。
先看到沈骆妍对关楠还是挺关心的,看到关楠额角流汗了掏出纸巾就帮他擦,不过关楠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接过纸巾自己擦了。
——应该不是男女朋友,但不排除互有好感。
关楠把烤好的肉串先让给沈骆妍吃了。
——关楠烤的东西能吃么?小白鼠真可怜!不过我连当小白鼠的福气都沾不上。
关楠……沈骆妍……
——我靠!我这是在做什么……
楚沅幡然醒悟似的收回了视线。她感觉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变态跟踪狂,随身带着小本子和笔全天候跟踪目标对象,把对方几点几分喝了一瓶红牛的事都记录下来。她赶紧甩开这些歪思邪念,殷勤地帮方澜澜烤串。
此时烧烤摊上的部分人已经去沙滩凑热闹,他们摊就剩下她俩和钙爷田小衡。田小衡起初打着给女士烤串的名头没走,后来楚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方澜澜顺带沾了光,他也就放心地去沙滩了。
倒是钙爷,跟灾民似的一直风卷残云地扫荡食物。
“钙爷,这回你没带椒叔来,倒是连椒叔的那份儿都吃了啊。”方澜澜嘴上这么挤兑他,自己手上却也在不停地将烤串往嘴里送。流血需要多吃来补血嘛。她偷偷为自己的大胃口辩白。
“吃完这几天,你都不用坐车,可以直接滚着回燕阳了。”楚沅也朝他放冷箭。
钙爷答非所问地告诉她们,椒叔和他十一要去江西玩,所以节前要赶着时间尽量把手头上的活儿搞完,所以就没和他一块来。
“钙爷,”楚沅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像你和我哥一个高中的?”
“嗯。”钙爷塞了一嘴的烤鸡腿,含糊不清地回答。
“听说我哥当年为了他那个红颜抛弃了女朋友?”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垂眼盯着手上翻动的肉串。
“你听谁说的?”话题撩起了钙爷的兴趣,他扔掉手里的鸡骨头,擦手擦嘴一番摩拳擦掌准备放大招的架势。问完这话他也猜到了那个人是隋菲,便说:“我当初听到的版本也是那样。但传言嘛,总是含水量比较高,实情怎样那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关楠也没跟我说过,但我总觉得——”他略有深意地看了楚沅一眼,她一直在翻动着滋滋作响的肉串,估计耳朵却竖直着在接收信息。
见他久久不继续,楚沅果然发问:“然后呢,你总觉得什么?”
钙爷堪破秘密似的隐然一笑,说:“我总觉得关楠不是那样的人,怎么说呢,应该做不出劈腿这种事吧。”
“难说。”楚沅扁了扁嘴,像是在怄气一般。
钙爷借故离开了一会。楚沅只好默默地将肉串都搁到了盘子里,炉子边只剩下她和方澜澜。手头上没活干,她闲得有些无所适从。
“哎,还纠结着那些事呢?”方澜澜碰了碰她问道。她坦率地点点头,见方澜澜咬着下唇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笑着批准道:“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