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6世纪开始,欧洲的冒险家们逐渐描绘出北美的海岸线地图,17世纪初的荷兰皮毛商人更是沿着河流深入到了哈得孙河上游地区。
皮毛,黄金成为了欧洲冒险商人们疯狂追逐的商品,而最开始,印第安人的交易行为让初来咋到的欧洲人差点崩溃掉。
任何货币经济学家在书写这一最开始的贸易情形时都会忍俊不禁。第一批登上哈得孙河岸的荷兰商人掏出的闪亮银币没起到任何效果,交易被拒绝!
因为北美印第安人所能接受的“货币”不会和其他大洲的土著有太大的差异。来自北美东部河流和湖泊里的某种特殊贝壳才是“硬通货”,甚至他们还有着严格的货币价值体系,比如2串白色贝壳可以兑换1串黑色贝壳(囧……)。
据说欧洲人为此四下疯挖贝壳一船船往北美运,在近百年的时间里把印第安人的裤头都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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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矿产勘探的收获和印第安人出没的消息让曼哈顿社区自救会员会又喜又忧。
喜的是基本的砖瓦和水泥烧制原料产地如此之近,忧的是关键的煤炭燃料还没有下文,而印第安人的踪迹更是让一伙只从历史书本上了解过点点印第安人知识的现代人忐忑不安。
地理老师安邵清把寻找希望放在了西南十公里外的史坦顿岛,返回曼哈顿社区后的第二天又带队出发了。而苏子宁和严晓松,因为带头提出和印第安人接触的方案,所以本着谁提议谁执行的原则,被郑泉一脚又踢到了对岸的布鲁克林。
除去两个倒霉的倡议者,前海关缉私队员周可民、三流小导游兼职二把刀印第安翻译李想以及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成为了“长岛地区印第安部落访问特使”。
在苏子宁的授意下,准备的物资也多种多样,但在严晓松看来,那些被周可民背在行囊里的“礼物”如果掏出来绝对令人发指——三个喝光的塑料矿泉水瓶、两串不知道哪儿淘来的钥匙、一把挠背用的竹制“不求人”!
从10月21日开始,每次携带三天补给的一行人就沿着布鲁克林北河岸的森林朝着东面几个大致方向瞎转。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探索了,前两次除了发现一大片难得一见的北美糖枫树林以及一处广阔的野生蓝莓生长区外,没有发现任何人烟。
苏子宁一度又在卖弄他的知识,按照他的说法,明年的夏天,利用枫糖,曼哈顿社区的人们能享受到香甜的玉米糕,喝上迷人的蓝莓果酒。
“老苏啊……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让周可民背那些东西了!”一脚又错踏进河边泥泞的水泽,严晓松皱着眉头看着一腿烂泥若有所思。
“嗯?你终于良心发现了?”苏子宁掏出望远镜,徒劳地对着小河东面远方的森林张望着,一边将嘴里的香烟头吐了出来。
“因为他们足够轻!可以让我们少更多累赘,带更多补给!”严晓松一屁股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从背包里解下一双新的旅行靴,这样的进口货在码头废墟仓库里几乎掏出了上千双。
“也不全是,因为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苏子宁也坐了下来,解下背包,对着一路只看风景不管事的导游李想挥了挥手,“李想,麻烦你从河里取点水来,大家烧点水洗脚。”
“嗯,走了一天,要舒缓一下腿部疲劳。对了……什么最坏的打算?”严晓松帮着几位武警解下背囊,开始在河边一处干燥的地方架设帐篷。
“我可不敢带真正有用的东西,比如铁制工具,万一印第安人自觉太过贵重又看着太过顺眼,天知道他们会不会遵守‘买卖不成人意在’的规矩……”苏子宁一边嘀咕着,一边朝小河另一头的树林走去,打算弄点柴火。
“苏子宁,你不是一般得刻薄!”严晓松将最后一个帐篷桩钉打进土里,直起了身子,然后对着身边的小武警战士比了个动作,“呵呵,还有烟吗?”
舒舒服服地点上了一根烟,严晓松开始掏出背包里的画板,借着黄昏最后的余晖,开始素描起这片宁静林间小河周遭的风景。
李想在不远的小河滩取水的蹒跚身影被严晓松当做了风景画的黄金分割点,视线里的小青年正费劲地弯着身体,以极其谨慎地姿势伸长了手里的容器、隔了老大一截距离在水边几次三番徒劳般捞着水。
一个小身影突然在距离李想不远的河对岸出现,四肢站起来个头也不过半米高,小小的脑袋上长着一对很夸张的大耳朵。
似乎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人,可爱的小驼鹿眨巴着滴流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离自己不到十米的人类,两只耳朵上下摇动着。
“李想,扭头!对,那里,看到了吗,是小驼鹿!别吓跑了……今天的晚餐有着落!”
呵呵,是北美驼鹿的幼崽,好东西啊!严晓松赶紧放下画板,对着还在捞水的李想轻声喊了起来。
年轻的导游一愣,对眼前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动物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慢慢放下手里的容器,李想弓着身子朝小驼鹿方向走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往肚子里惦记的小驼鹿甚至还主动朝靠近的李想迈了两步。
突然,一声动物的呼啸从树林深处传来,刚趟过河滩、已经快要接近的李想愕然发现小驼鹿一个扭身,就朝树林跑去。看样是附近的母驼鹿发现了李想的敌意,开始发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