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隐看似一脸的不经意,其实一直在打量青山的一举一动,在见到他看清菡时,心里不禁微微生疑,难道那个容貌看起来普通无比的少年才是真正的老板?他心念一动,却将眉眼一横,冷冷的道:“两个月?也太长了吧!什么事情等到两个月之后,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清菡见秦风隐的态度一下子转变极大,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个青山也真是太小瞧秦风隐了,他这样子做无非是想逼迫她现身罢了,青山那无意的一眼在秦风影的眼里就变成大事了,以秦风隐多疑的性子,只怕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
青山看了看秦风隐道:“不知公子想要何时交货?”
秦风隐冷哼一声道:“半个月之内如何?”
青山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喃喃的道:“半月之内?公子这不是在为难在下吗?”
秦风隐冷冷一笑道:“为难你?真觉得为难的话就让你们真正的老板出来和我谈吧!”
青山一愣,低低的道:“我便是这里的老板,公子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秦风隐哼道:“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对这个兵器坊的幕后老板实在是有些好奇,这样的人若能收为己用,实在是事半功倍。
清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站到青山的身侧道:“公子若真的想和我们老板谈,也拿出些诚意来,这般刻意的刁难也没有用。”
秦风隐嘴角含笑,眼里含着趣味看着清菡道:“听这位兄弟的语气,似乎对在下有些意见?”
清菡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一介侍卫,而公子是我们兵器坊最大的主顾,又哪里敢对公子有意见!再则这次的事情原是我们失信在先,公子就算是刁难也情有可原。但是我见公子是个极聪明的人,应也知道这般刻意刁难也没有用。再则老板已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由青山打理,他的意思便也是我们老板的意思了。”她原秦风隐听出她的声音来,刻意用内力变了声音。
秦风隐哈哈一笑道:“这潜阳兵器坊果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如此的口齿伶利,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只做个侍卫也太屈才了,你若有兴趣的话到我的手下做事,我保你一生的荣华富贵。”他见清菡在说话的时候,双眸里满是神彩,与那张普通且平淡的脸极不相符,便猜想她定是易了容,也更回坚信她就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清菡淡淡的道:“在下姓倪名大野,多谢公子的美意!只是这兵器坊的老板于我有救命之恩,曾立过重誓一生效忠,恐让公子失望了。”倪大野,你大爷,敢这样挖人,也实在是太过份了。
秦风隐嘴里低低的念了遍:“倪大野?”见清菡一脸淡定的模样,接着道:“在下最是佩服有情有义的人,倪兄弟有如此气节,实在是令人赞赏,只是我自认身份不低,如果不与你们老板见面的话,这些事情也就免谈。”他倒想看看她还能撑多久。
清菡看了看他道:“公子这样做实在是强人所难,只是我们老板的行踪素来飘忽不定,公子若真的想见她的话,还真是不太巧,这几日她都不在作坊里。再说了,刚才也已经说过,老板已经授意过,青山能代她处理所有的事情,公子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秦风隐冷冷一哼道:“我也给你们两知路选择,要么半个月之内把所有的货全部调换过来,要么让你们的老板来见我。”
他们越是这样推三阻四,秦风隐就越想见见这幕后之人,他总觉得,能生产兵器之人,必非常人。其实他这次来谈判是假,借这次机会来会会潜阳兵器坊的老板才是真。再则他对自己也极为自负,想把这潜阳兵器坊的老板收为己用,到时候,就再不愁没有兵器,有了兵器这个强有力的后盾,要把秦风扬从皇位上拉下来就不再是难事。
清菡叹了口气道:“公子既然如此想见我们老板,这样好了,公子若有耐心,就委屈公子在这里多呆一晚,明日子时再行相见。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秦风隐虽然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但在她这样说之后,又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一番。心里暗自生疑,她要自己在这里多留一晚是什么意思?但是再想想,不管她是什么背景,都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身边也没有太过紧急的事情,若能将她收为己用,多留一晚又何妨?
秦风隐微微一笑道:“本来我也是百事缠身,但对你们老板实在是好奇,能有青山这样出色的总管,又有倪兄弟这样的侍卫,倒真想见见他是何方神圣。”她想玩,他便陪他玩。
清菡的眼里也有了一抹笑意道:“公子明日见了便知,我们老板实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今日里公子远道而来,便先请休息。”
秦风隐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是吗?那我就擦亮眼睛等着你们‘再普通不过’的老板了。”他倒想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清菡只微微一笑,不再答话,青山便亲自带着秦风隐去客房休息去了。
秦风隐走后,清菡不由得冷笑了几声,过了约一刻钟,青山便回来了,他忍不住问道:“庄主,你真的打算以真面目见他吗?”
清菡轻哼了一声道:“以真面目见他,他配吗?”
青山看着清菡道:“那庄主的意思是……”
清菡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笨蛋青山,你不会再夫我易一副容啊!”
青山被她这一敲,悄然大悟道:“属下明白庄主的意思了。”
洛城在旁问道:‘可是庄主,你若真想跟他谈判的话,为什么不今晚就见他呢?’
清菡眼里划过一抹精光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他已经猜出了我才是这里的老板的身份,秦风隐的为人,你们或许不清楚,我却再清楚不过,当年他加上我的身上的种种,莫齿难忘。我今日里让他多等等何妨!再说了,他这次来只怕还有其它的目的,再给他一些时间去打探也不也很有趣吗?”眼里有一抹捉弄,这场游戏,或许是越来越好玩了。
秦风隐的意思其实刚才已也经说过了,清菡再明白不过,他想让她帮他卖命,命运也真是好笑,几番轮回,几番算计,谁赢谁输都极为精彩。
青山又问道:“庄主,他想打探什么?”潜阳兵器坊虽然守卫极严,但也只是对外人而言,只是因为生产兵器,所以事情便做的格外小心。但是他却极为清楚,这里面其实没有多少秘密可言,秦风隐又能打探出什么来?
清菡叹了口气道:“青山,我该怎么说你了呢?是不是人上了年纪,就会变笨呢?他想打探的事情太多了,只怕最有兴趣的事情便是我的身份。但是他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让他知道。你吩咐下去,这一天里,他除了客房和花园,其它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去,让他也尝尝到别人地盘上的滋味。”
青山听得清菡的话,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老了吗?好像一点都不老吧,他今天也不过才二十八岁,还没娶媳妇了。
青山看了看清菡道:“可是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房里面,肯定会四下里打探。”
清菡瞪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老实的呆在客房里的,但是他若是要去哪里,都派人阻止,再派给他两个侍从,当然这两个侍从是一问三不知的,他去哪里,两个侍从就跟着他去哪里。越是这样,他就越不会安心。”
青山的眼里露出了欣喜,顿时也完全明白了清菡的意思。他的这个庄主,也越来越精明了。他依稀记得当年那个伤痛欲绝的女子,这几年商海里浮沉已让她完全蜕变,已成了一个精明无比的商人。捉摸和分析人心事的本事也比他强了太多,虚虚实实,欲擒故纵的手法已玩的炉火纯青,他自叹不如。
看到清菡眼里的自信与算计,青山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凌若心,两人真是越来越像了。只是一想起凌若心,青山又不由得为清菡心疼,这个痴情的女子,也不知何日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