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古率众杀来,见仓库上方已然起火。但大敌当前,前往救火的军士被涌入的敌人拦阻。王古独臂提剑而上,劈开战团,招招凌厉直取陌桑而去。
陌桑弯刀飞舞,以快打快。无奈王古拼死搏斗,不计后路,陌桑招式虽勇,难抵一剑强过一剑的攻势,渐渐落于下风。一招不慎,对方一剑刺来,正中肩头。
“呃……”陌桑猛退两步,一把抓住剑锋。
“死来,啊——”王古大喝一声,一剑抽出,直挑向他的咽喉。取命一瞬,身旁忽来洪然一掌,正正击中王古右胸。王古猝不及防,当场受创。
“呃……”王古一口血喷出来,弓步一扎硬硬撑住身体。一旁白虎啸然一吼,自他面前扑过,拉开两人距离。
“阿得!”陌桑回手一扯手下扛上的长长布裹,手臂一扯,一杆方天画戟抛向天空。顿时金戈映火光,战火饶凤凰。阿得双手一接方天画戟,反勾劈倒一片围兵,半空骑上虎背。落地一瞬,如战神临世。画戟所指,一呼百应;雄武之势,一撼对手心旌。
“将军,前线守不住了。”
王古吐着嘴里的血,回头一看金沙滩方向,李昆岭已受伤,渐渐招架不住阿岩的攻势,步步后退而来。
“鸣金回营,全军后撤!”
“撤得了吗?”
阿得画戟一指,阵地以北已燃起熊熊火把,西苗大军已经顺利穿过防线,将戍军团团包围了。
“将军……”李昆岭退回驻地大帐,急急忙忙地为自己和王古裹伤。
“昆岭,我们守不住了。”王古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听我说,我等一下,会带着一队刀斧手冲锋,牵住北面拦阻的敌人;你带着营里最精锐的骑兵和弓箭手,伺机突围,撤入落魂口……”
“将军,昆岭誓死守护营地和将军。”
“你傻呀,骑兵和弓箭手是军中价值最高的精锐,岂能轻易牺牲……”
“末将不能丢下将军一人。”
“我已断一臂,已是废人……”
“将军……”李昆岭抓着他的手,恸哭起来。
“你听好,戍边守军的职责,就是最大限度的抵挡和拖延敌人的进攻,让落魂口有充足的时间备战。眼下防线已破,他们却没有立即北上,说明落魂口尚在我军掌握之中。只是不知何因,无法发兵增援。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如实禀报战况,请来援兵!”
“末将……遵命……”李昆岭欲再次抓住他的手,然而却只抓住了一只空空的衣袖。
“答应我,保住性命。”王古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一紧腰带,凝住周身气劲,拔起地上的长剑,缓缓走下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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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古带着军中步兵,慢慢走出长矛手戒备的人墙。剑一指北面骑白虎之人:
“你,报上名来。”
“赫炎苍弘。”
“赫炎姑苏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父亲。”听见记忆中的名字,赫炎苍弘微微变色。
“哈哈哈哈……”王古笑道“昔日守将在此地败了你的老子;今日,本座就在此取你首级。”
“残缺一臂,你不是我的对手。”赫炎傲慢地抚摸着□的白虎“念在你还记得那个名字,我赐你军人最体面的死法。”
画戟微转,轻轻指向王古的头颅。
“狂妄小儿,啊——”王古大喝一声,提剑冲上。
只见虎上之人,身不动,神不动,面对逼眼而来的剑芒,眼神一变的瞬间,方天画戟猛然一旋,清脆一声震开对手。
“冲啊——”一声将令,戍军步兵如潮水般奋勇杀出。干戈再动,便是誓死不归的决心。
而驻地的另一侧,李昆岭率领军中最精锐的骑射战力,看准混战时机,同时突围而出。
“将军,坚持住。末将一定会带着援兵回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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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魂口下,驻军中的力士,砸碎山脚穿插拦河栅铁轴的石壁。依照夏轻尘计算的受力点,岩壁上慢慢出现裂痕和缺口。
“众人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