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点头道:“他说这东西可以帮你。”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孩子心性。”
一枚银边镜子,能帮到她什么,帮她看到自己现在的形容有多么憔悴吗?
她送别那药童,翻开那枚银鉴,仔细瞧了瞧镜中自己的脸,这两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面黄肌瘦,发丝凌乱,跟逃难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苦笑了声,刚想将那枚银鉴收起,指尖却不经意轻轻划在了镜面上,一缕透凉的气息自指尖萦绕着盘旋,她微微怔愣,听到银鉴那头传来一道淡淡声音:“怎么了,策儿?”
听到男人的声音,沈檀漆瞬间激动起来,凑上前去对女子道:“是郁策的父亲,不要接,不要回答他!”
不要回答,不要离开,不要走好不好,娘亲。
女子抿了下唇,她听不到沈檀漆的声音,可心头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让她想要出声,问一问银鉴对面的人:“你是?”
听到她出声,沈檀漆面色灰白,颓丧地坐在女子身边,咬紧牙关咒骂一声,用力抓了抓头发。
他救不了她的,这本来就是一段过去的回忆,本来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他改变。
对方似乎轻笑了声,音色醇厚温雅,低低道:“我是你手中这枚银鉴主人的父亲。”
女子有些歉疚地道:“原是你们父子俩传音的物件,我这就去还给他。”
说不定没了这枚银鉴,郁策就找不到他父亲了呢。
这样想着,女子刚要转身走回医馆,手心的银鉴再次冒出一道沁凉气息,不同于吹皱皮肤的冷风,这道气息似乎能沁进骨子里,冷得她微微打了个激灵。
“不用还,他既已给你,说明你定然是帮过他的忙,为他信任,所以他想要让你来找我做些什么。”郁策的父亲声音很轻,仿佛在这短暂的只言片语中便得知了事情的起末,“循着银鉴亮起的方向,来找我吧。”
女子有些摸不着头绪,低低道:“谢谢,不用了。”
她为什么要去找一个来历不明身份隐秘的人呢?有这时间,她还是赶紧去找那位传言中的鲛人比较好。
听到她的话,银鉴那头似乎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声,殷切地低声询问道:“等等,你真的不用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沈檀漆挑了挑眉,他怎么感觉郁策他爹这语气,好像还有点很迫不及待的意思呢?
“真的不用,”女子浅浅笑道,“我现在急着要去给孩子看病,找城中的鲛人,只有借得鲛珠一用,才算得上是帮我。”
闻言,银鉴里的声音顿然了然,语气也染上几分自信:“原来如此,那你来找我,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