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谅夏小满各怀心思,静坐半晌,持葛那边便有了回信儿。
“爷,”持葛持荆都来回话,“朱婆子没往老太爷老太君那边去。只见了四老爷四夫人。说是陆家三爷向咱家七小姐提亲。”
年谅愣了片刻,转而摇头笑道:“陆家疯了。四叔岂会许他?”
夏小满咔吧着眼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年谅扭头见了,笑着解释道:“陆家三爷陆绍虞是陆大人庶出,名声欠佳,又无功名,这会儿想娶七妹,岂非痴人说梦!”
夏小满也是一笑,陆家真见鬼了。七小姐虽是庶出,却是嫡母养大的,在年家不比嫡出小姐差分毫,况且如今已许到望族汪家也是嫡子媳妇。
年谅又向持葛问道:“四叔怎么回地?”
持葛道:“四老爷回说七小姐已经定下亲了,倒是五小姐、六小姐尚待字闺中,年家也是有意与陆家结亲的。那朱婆子听了,搪塞两句便告辞了。”
这个“本章完分割线”清楚不?以后要是没旁滴题外话话写,俺就这么分割了哈……
话说不是每章完结都有起点自动加滴广告咩,俺上章咋没有呢……困惑中……
卷三 冷吟秋色诗千首 17、祸从口出④
打正月十七起,夏小满开始被年谅看着,每日吃一枚锦蛋。
每次都觉得难以下咽,每次都不得不吃,好在吃完也没啥不良反应。她只是感官上觉得恶心,生理上还不至于呕吐出来。至于疗效……生理期第五天上,血渐止了,她的手脚也就不怎么凉了,到底是因为生理期结束自己就好了,还是那锦蛋真有这么神奇,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在年谅身上,没看到什么奇迹。许是补血的,他原来脸色尚好,手却有些白得不正常,指肚指甲都少有血色,到二十一日吃了整十天的锦蛋,这手上似有点儿红润了。但是这个时代没法化验血红素啥的,谁知道血旺不旺呢?总不能给他一刀,根据血喷的汹涌不汹涌来判断吧。
吃了肯定没坏处,问题是能吃多久。
剩下三十一枚锦蛋,贮存成了问题。夏小满只知道常温下鸡蛋的保质期通常能到三十天。虽不知道这锦蛋能保质多久,但又不是恐龙蛋,时间肯定不会极长就是了。她觉得能到四十五天都是极限。
北方的冬天,室外就是天然的冰箱,零下十七八度的冷冻效应,腊月里把鸡鸭鱼肉放在室外,一会儿就冻得结结实实的,全然不用担心腐败变质问题。而厨房旁的杂物小屋偶尔生会儿炉子,室内也就两三度,活脱的冷藏室,放个菜蔬鸡蛋都存得住。
若天气一直冷,这锦蛋这么低温存放,问题应该不太大。然今年打春早,初五便是立春,到了二十已经是雨水了,如今的室外气温当是零上。晚上放碗水在外面都冻不上冰。天气眼见越来越热,这锦蛋再这么放着,实在不保险。
蛋白质变质引起的食物中毒比什么都可怕。
夏小满只知道两种辨别坏鸡蛋的法子,一是晃着有水声的鸡蛋一定是坏的,一是打开蛋清蛋黄混沌的鸡蛋一定是坏地。刚拿回锦蛋的时候,她就叫人挨个摇晃的。并没有发现坏蛋。一直吃下来,也没发现坏的。可这两天算算日子,纪郑氏初八在麒麟山买的这锦蛋,到今儿二十一已有十三天了,也不短了。这蛋又是哪天落地的?保质期可是要从落地那天算起地。
夏小满抱着脑袋头疼起来,以前在菜市场买鸡蛋的时候何曾考虑过这问题?现在想想,鸡蛋又不是树上结地。一摘一筐,这一只鸡一天也就能下一个蛋,貌似原始条件喂养的鸡,三天能下俩蛋就很不错了!菜市场那是从养鸡场拉来的鸡蛋,那是几千几万只鸡下的蛋啊,这神奇的彩鸡能有几只?这四十只锦蛋是多少只鸡多少天下的?哪只蛋是哪天落地地?
苍天啊,考据是项多么艰苦卓绝的事业啊。
她郁闷无边,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考据,还是要以事实为基础。当下叫人又查了一遍锦蛋,确认了没有晃着有水声的,然后每天不再直接丢整个锦蛋到锅里煮,而是先打开看看蛋清蛋黄的状态。
不过就是这样,也没可能一天一个锦蛋,拖三十天吃完。估计再有十天,也就坏的差不多了。
最好的保存办法,当然是存在鸡肚子里。#。要是能买到彩鸡养着天天下蛋是最好了。
如果不能……
“已经落地的蛋,最好的保存办法,就是吃到肚子里。”夏小满对年谅道,“要不。你一天吃俩锦蛋吧。”这也是极限了。一人一天最多吃俩鸡蛋,再多胆固醇太高。有害无益。就这样,平时饭菜也不能再有蛋制品了。
“照你这么说,在蛋坏之前,我也定是吃不完地。蛋已是不新鲜了,早不献给祖父祖母,现下献,多有不恭。”年谅道,“若是存到最后糟蹋了,还不如你就现在跟着吃,半个月就能吃完。你也是要补气血的。”
夏小满一张脸垮下来,心道,我替你算计这保存的时间,是怕蛋坏了,你吃了再重病啊再挂了啊的,耽误我去玫州的大事。好么,到头来把自个儿算进去了,鬼才跟着你吃。
她忙道:“我那啥已经过去了……手脚也不凉了。”
“总不能瞧着白糟蹋了吧?”年谅笑眯眯道:“你也知是一两多银子一个的。你素不喜糟蹋东西……”
她都想哭了……一两银子一个啊,咱折现行不?
答案当然是否定地。
夏小满同学终于明白了啥叫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就是啥啥都同步,还得跟着年谅一起消灭一天天走向变质期的锦蛋。
还有一条要跟着一起做的,就是训鸟。
夏小满一直觉得年谅若不是某种程度上是偏执狂,就是闲极无聊没事找事。之前对纪家宅子百般挑剔,他说是要让姨母住得舒服,可她觉得更像是他故意找碴消遣,让生活充实起来。现在他又投入极大的热情到训鸟工作中,她觉得再给他个蝈蝈笼子蛐蛐钵,他就是标准养鸟斗虫的纨绔了。
年谅训鸟以宠溺为主,结果把六条惯得越来越大爷。这几天下来,食吃了不知道多少,却是于旌旗鬼脸儿瞄都不瞄,完全无视,吃饱就大摇大摆自家溜达。
“训什么也不能这么训。”夏小满瞧他无数次失败,养得六条越来越胖,要再这么养下去,胖成一团,就可以直接改叫“六饼”了。
“你再这么喂,它就飞不起来了。”她道,“先饿它两顿,然后不叼旗不给东西吃。”
年谅一皱眉,道:“那它就飞走了。肯落在这里,为地不就是口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