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卮亭当然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他背后的某个至尊主宰。
如果,把这场斗争比作一个象棋局。
那在这个棋盘上,卮离一方兵强马壮,有双马,双炮,双,双士,双像。还有无数的兵卒。
而索伦这边,目前只有区区三个棋子。索伦是卒,卮亭是马,卮变是老将。
现在,为了保护索伦这个卒成功过河,卮亭这个马,已经被彻底困死了。
这场斗争是怒浪王国建立有史以来,最最可怕,最大的一场斗争,一场惊天的风暴。
卮亭公爵道:“我们的敌人远远比我们强大。他们是天下绝大部分的贵族,绝大部分的诸侯,还有一大部分愚蠢的平民精英。我们是以寡敌众,以弱战强,我们要完成的是一个近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
索伦点头,他当然知道有多么难,几乎是和整个天下为敌。
国王无子,他要彻底颠覆王国的传统,乃至中土世界的传统,让女子登基为王。
这,就是和天下传统为敌,和天下所有贵族为敌。
而不经意间,索伦卷入了这场惊天风暴中,成为了顶在最前面的那个卒子。
“三个月后的天水城大战,他们军队不会下场,我们军队也不会下场,一切全部靠你自己了。”卮亭继续道:“你要面对的是索汗衣的军队,努尔丹的叛军,还有卮宁一早带到天水城的军队,总共是三万五千大军。”
索伦点头,记住卮亭公爵的每一句话。
“天水城之战,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战争,也是我们与世界为敌的第一战。”卮亭公爵道:“只能赢,不能输。你知道一旦在天水城之战输了,会有什么后果?”
索伦道:“知道,你们会放弃战斗,彻底认输。卮离王子会顺利继承王位,您会彻底跪下臣服于他。”
索伦是这边棋盘上,唯一能够过河的卒子。一旦这个卒子被废掉,那这盘棋不用下就直接输了。
“对!”卮亭公爵道:“到那个时候你会死,你姐姐会死,索氏家族所有人,包括乱石岛上所有人,都会死得干干净净。而乱石岛上的那一片巨大基业,也会彻底落入别人手中。”
甚至,届时连分赃比例索伦都能猜测出来,归行负三成,卮离王子四成,贵族诸侯势力分剩下三成。
为了活下来,为了保住基业,天水城这一战,索伦只能赢,不能输。
一旦输了,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那么,一切担子都落在你身上了。”卮亭公爵道:“那么,我就要回王城领罪了。”
说罢,卮亭公爵走出了驿馆,然后举起双手。
几个宦官上前,用纸张剪成的枷锁,套在他的身上。因为他是王族,不能用真的枷锁,所以用纸枷锁代替,但这已经是莫大之耻。
然后,四名龙卫提着他肥胖的身体上了一辆四面封闭的马车上。
“出发。”万骑长简宁一声令下。
顿时几千精锐骑兵,押送着望不到头的囚车,朝着王城而去。
在这群囚犯中,卮亭公爵是第一个,出云郡守左岛近是第二个,后面是卮亭军队的所有军官,还有出云郡的文武官员,足足数百人,全部戴着枷锁,关在囚车之中。
浩浩荡荡的囚犯队伍,在万众唾骂之中,朝着王城而去。
索伦望着这支队伍,心中几乎难过得无法呼吸。
而这一切的牺牲,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保护他这个卒子顺利过河。
……
夜幕降临!
索伦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乔装打扮。他的面孔,涂满了姜液,显露出病态的黄。下巴上,贴着浓浓的胡须,而他的头发,也变成了半灰半白。
此时,任何人都无法认出他了。他的身边,也不再有夜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