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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你活该!”
“我妈妈不让我跟孤儿一起玩,她说你会带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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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会乖,真的会很乖很乖,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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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自己把这些过去埋藏地够深了,深到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然而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记得那般清楚,清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晓枫被她太过□□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笑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语气疏远又暗带不满。
“雪夏,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异常,厉景行追问。
好一会儿,顾雪夏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冲着顾晓枫嫣然一笑,只说了四个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妈。
久到她站在她的面前,她都认不出自己就是当年她险些害死的亲生女儿。呵,真可笑,不是说母女连心吗?为什么她都痛不欲生了,她却幸福地活着。
闻言,厉景行,沈慕雅还有顾晓枫皆是一愣。
“我们见过吗?”顾晓枫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问道。
“我们见过吗。”顾雪夏轻笑着重复一句。
“我们见过吗?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想来,贵人多忘事,怕是您早忘了吧。我姓顾,名雪夏。雪花的雪,夏天的夏。您还记得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吗?
——‘因为你是我的一生的噩梦!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是雪一样的夏天,是无论如何也温暖不了的夏天。我痛苦,你也不能好过!’”
口齿清楚地说完,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痛,这一字一句就像是利刃,她每说一句,便像是在自己的心口划上一刀。但是,哪怕鲜血淋漓,哪怕明明知道这些并不能让那个女人难过,她还是要说,还是要说……
顾晓枫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地褪尽,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雪夏,声音微颤道:“你……你是……”
“想起来了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妈。”笑容不改。
那声“妈”,让顾晓枫不由一个踉跄。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自己以为已经结束的噩梦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妈?!”沈慕雅一头雾水。
“雪夏。”厉景行担心地看着她。外人看来她还是笑着的,但是他为什么却感觉她随时都可能崩溃得嚎啕大哭。
“抄袭?!”顾雪夏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母女连心’?到底是谁抄袭谁的,还得拿出证据对不对?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现在若是有人想要我死,那我一定要让她死的比我快。”嘴角轻挽,不急不忙道,眼里竟是从未出现过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如愿地看到了顾晓枫眼里流露出的一闪而过的惊慌,顾雪夏笑着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腕表,那条狰狞的伤疤露了出来。将手抬到顾晓枫面前,
“还记得这条疤是怎么来的吗?知道医生说什么吗?他说如果再用力一分,我的右手就废了,你后悔了吗?要是当初你再用力一分,我就画不了图了,今天怎么会有抄袭一事。”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顾晓枫受不了了,视线根本不敢去看她手上的那条伤疤。
“对了,我忘了,你巴不得我死在医院里,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怎么会后悔。”语气平静地像在说别人的事。
“顾雪夏,你闭嘴!”沈慕雅冲上前来,手高高扬起。
顾雪夏不避不躲,嘴角甚至泛开一抹笑意。
没有预期的疼痛,头顶传来厉景行的声音。
“慕雅,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不然就不止是丢一个合约这么简单。”声音里寒意阵阵,让人不寒而栗。重重地甩开她的手。
“景行……”沈慕雅一个踉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